下,百姓也需要一位仁慈英明的圣主……”许太傅用衣袖擦拭自己的眼泪。
尽管他是为了心中的忠义守护太子,但又何尝不是将王朝百姓的命运寄托在太子身上……
“许员外,您不必说了,我明白了。”江桥说。
许太傅原以为还需要对秋石长篇大论地劝说,但不料秋石主动制止了他。他看见秋石的脸上尽是湿痕,知道这心思重的孩子也哭了,心中泛起了一丝丝愧疚。但这一丝愧疚很快随风飘逝了。
“孩子,非是我许临川狠心要你性命,只是殿下要娶妻,要联合各方势力,要登上大宝,我不能在他身边留一个隐患,让他沉溺儿女私情,矢志忘初……我不得不送你上路了。我代殿下母亲孝昭皇后以及殿下外祖持节郡公拜谢您的恩德。如您有怨,也只朝我许临川一人来。”
许太傅向江桥鞠了个大躬。
同时,一直等候在远处的许家侍从,捧上了一个漆盘。漆盘里放着一节白绫与一瓶毒酒。许太傅说:“孩子,你自己选一样吧。”
江桥看了一眼盘中的白绫和毒酒,低下头来,说:“我知道了。许员外,我想自己静一会儿。”
许太傅摸摸胡子,他相信秋石这个孩子,答应的事情就会做到,不会食言。许太傅说:“那好……孩子,我相信你分得清轻重。你的父亲那边你放心,我们会照顾他直至终老。孩子,就麻烦你自行了结了。”
江桥点了点头,说:“谢过许员外。”
侍卫将装着白绫和毒酒的漆盘留在了地上。许太傅带着侍卫离开了。江桥看着他们离开之后,视线从那漆盘之上,缓缓又移到了面前的古松之上。
原来许太傅选了这个地方,是早就选好了一个清静之处让他自行了结。连树都找好了。
说好了要出发那天,容禅等了许久,都不见江桥前来。
容禅忍下心中的焦躁,约束自己不急着去找江桥。他相信江桥答应了他会来,便一定会来。于是容禅等了又等——
终于在队伍快出发的时候,才匆匆看到江桥背着一个小包袱跑过来了。
“对、对不起少爷!我,我来晚了!”江桥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他现在已经非常自然地把“小姐”的称呼改成了“少爷”,习惯之后,觉得少爷性子还是和以前一样,没什么变化。
容禅看了江桥一眼,便把头拧向一边。毕竟他现在还在和秋石闹别扭,因此不能给他太多好脸色,也不能让他看出自己其实非常在意他有没有来。容禅只微不可闻地哼了一声,什么都没说。
见江桥来了之后,容禅一甩鞭子,打了马儿后臀一下。马儿便一下子跑到队伍前列去了。容禅冷峻的目光沉沉扫过穿着普通家丁衣服,实际里面都穿着精铁甲胄的侍从队伍,这些都是他精心安排的伏兵。
为了不打草惊蛇,容禅将那两千精骑乔装打扮,混入了仪仗队伍之中。浩浩荡荡的太子仪仗离开了云来镇,前后绵延数千人,看着都是衣饰华丽的太监宫女,实际都是训练有素、披坚执锐的士兵。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就等着那些意图袭击太子的妖妃乱党送上门来。
容禅今天穿了一身非常英气的骑装,银黑色的甲胄泛着暗光,黑发高高束起,一条红色丝绦垂在脑后。太子殿下英俊逼人,引得队伍中的人不断注目。这就是圣朝未来的陛下?果然气度不凡……
江桥愣愣地看着容禅扫了他一眼,便甩下他跑到了队伍前列。江桥也小碎步在后面跑着跟上了容禅,默默跟在容禅的马儿后面。容禅的马儿走得快,江桥也一路在小跑,才能跟上他。
队伍行了一天半,停在省城外东江旁扎营休息。侍卫拿出准备好的干粮,在河边打水,并埋锅造饭。容禅观察周围地形,城西有一片青色群山,省城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