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节

另有机务,恐你金陵无人照应,故而特意来信,托我代为接风。”

    雅山便是韦岑表字。

    能请动顾冶,属实出人意料。

    这些年两支顾关系微妙,这番总督不再避嫌,众目睽睽之下大大剌剌示好,也不知是做给哪方看。

    顾悄应答也圆滑。

    “族叔言重,父亲与韦老大人都是为国尽心,各尽所能,哪里谈得上一个助字?”

    说着,他望向顾家车马,歉意一笑。

    “您的心意,小子心领。只是家中已经安排妥当,还请族叔放心。”

    好在这位大佬也不耐烦同小辈墨迹,露个面意思意思就撤了。只留顾云斐下来,美其名曰你们小辈有话聊,叫他尽一尽地主之谊。

    朱大人忙着溜须,自也跟去共商“机要”。

    一时间,码头又成小辈天下。

    顾云斐比之前黑了不少,原先的休宁双壁,这会一会合,倒成了黑白双煞。

    学里他外向张扬,总压沉静不争的顾影朝一头,朱有才早就看他不爽,忍不住风凉道,“顾向风,你国子监读书,怎么读成这包公脸?”

    顾云斐却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夏虫不可语冰,我这可是在淮安治水时晒下的伟丈夫勋章,与你这等只知朝神拜鬼的白面书生,没甚好说。”

    说着,他孔雀开屏似的挺了挺胸。

    许久不见,他拔高不少,也英武不少,已颇具顾冶风姿。

    说白点,就是糙了。

    要不是五官过硬撑住了黑皮,同身后一众秀才站在一处,真真是李逵见着李鬼,本家撞上了本家。

    他比学里时亦爽朗不少。

    朱庭樟的挑衅,他不似从前计较,反倒笑着拦住他肩膀,颇为哥俩好道,“喂,朱有才,我特意拖着爷爷来给你们撑场子,你还挑我刺,多少有些不知好歹了吧?”

    朱有才一愣,“撑场子,撑什么场子?”

    自然是怕某些乡下莽汉进城,被不长眼的欺负了去。想到国子监里那群眼高于顶的监生,顾云斐不由磨了磨牙。

    但他没有明说,反倒装模做样调侃。

    “徽州府差点被连剃三年头,你们该不会都忘了吧?

    今年你要上场,你叔叔须得避嫌,这提调官是做不成了,顾大人又不在府城。

    这般一个靠山没有,可不得我拉面大旗来给你们撑撑场子,免得你们这群‘休宁驴马生’被旁的州府瞧扁了!”

    驴马生,便是剃头那两年外府给休宁书生冠上的“名头”,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顾云斐话音才落,后排李逵们,就集体朝张庆投去谴责的目光:不用旁的州府了,这应天府首先就城门缝里竖着往外看人。

    张庆苦着脸:那厮说的可不是我!

    愚蠢的乡巴佬们,一个个盯着我作甚???

    真正鼻孔看人的,是国子监那群监生,并他们背后的势力。

    顾云斐说得委婉。

    顾准这一房混得一直都差,被捧高踩低已是寻常,即便顾准在南都也不起啥作用。

    大历这群官油子们心里门清,当官不看品秩高低,只看荣宠盛衰。

    顾准不得圣宠,这事人尽皆知。

    别的不说,皇仓案后,查办案子的官员各有升迁嘉奖。

    苏训改北督察院右都御史。

    看似平调,但从金陵老干局一脚油门蹬到北平中、纪委,能一样嘛?

    下头具体查证的韦岑,也由南直隶户部员外郎擢左春坊大学士,协领治江事。

    官虽只升一阶,但左右春坊乃东宫要职,亦是六部要员储备库,历来由翰林出任。

    外授官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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