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见解甚至称得上领先时人数百年。
后世因古籍散佚难以考据、所以众说纷纭的诸多学界难解之题,很多他竟妥帖得出正解。
因为他穷极一生,都在搜索存世孤本,并一一梳定考校、辨别真伪。
其中学术之严谨、思维之缜密、见解之独到,叫见惯了大家的顾悄,亦肃然起敬。
他只感叹,可惜同样嗜学术如命的静安女士无缘见到这满室的“废纸堆子”,否则必定再也不天天念、时时念永乐大典火毁、罗振玉等诸多大家藏书楼不存之憾事。
这底本于顾劳斯编书也有如神助。
甚至他有足够的底气,这一版教材精校出版,必定足以笑傲士林,成为经典。
即便年内,他消化不完,但有幸能成为这些孤本的抄书人,他便会将这事作为他重来一遭的毕生事业,正好弥补现代半路夭折的遗憾。
穿越一场,他最想做的,终究还是弥补前世未完成的夙愿。
这场家宴足足持续了两个时辰。
散场之时大家都有了醉意。
其他人顾悄倒还看得出真假,只有他二哥,实在叫人分不清是真醉还是假醉。
顾劳斯不敢上赶着找抽,又不放心他那明显有心事又嘴比鸭子硬的哥哥,只好不近不远缀着他,目送他回房。
谁知这二哥,走着走着,突然调转方向,往丫头们住的偏房去了。
这时间, 丫头们都在外间忙着送客扫尾,偏房一片寂静。
顾恪却像是知道屋内有人似的,熟门熟路敲开属于璎珞的那一间。
顾悄闻到了八卦的味道。
自从那日顾二带回京中消息, 得知顾慎窘境, 他这大丫头就魂不守舍起来。
面上她依旧一副沉稳模样, 可往日里她定然做不出家宴躲懒这等事来。
顾劳斯十分没有道德, 分分钟就找定位置藏身, 准备深扒。
就见顾恪引着人步入庭中,在一片蔷薇架下驻足。
气候才暖,花已闻讯, 一簇簇粉色小花热闹绽放, 微风过处, 带起一阵暧昧清甜, 并几片粉云红雪。
有几片调皮,落在心上人发间。
顾恪右手动了动, 最终还是守礼,没有作出什么逾距的动作。
璎珞见到顾恪,也有一瞬的不自然。
顾劳斯瞧着, 平日里这二人一个游刃有余,一个老练稳重,一对一单挑时,却十分局促。
猫腻味儿十足。
傻站着总归不是个事儿。
顾二迟疑半天,才低低道了句, “今日是你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