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节

新俊逸。

    他才从外间办事回来,一进门就听到傻弟弟背着他又在跟那老男人暗通款曲,可把他气的,连带着看黄五也更不顺眼了一些些。

    顾劳斯脑子转得贼快,立马改口,“非也非也。是秦书,秦篆!我让他替我递一封信给秦夫子,请教课业!”

    顾二磨了磨后槽牙:怎么办?要是条件允许,他铁定要把逛窑子这事给坐实了!

    可惜,他恨恨看了眼顾悄那弱鸡模样,只恨条件不允许!

    最终,黄胖子被一脚踹下车,默默替谢昭承担了所有。

    即便顺路,顾二也坚决不同意与他同行!

    不服?那也只能含泪憋着!

    ……

    春风楼叫楼,内里却是一个极大的水上园林。

    江南多水,行商如云,风月场这般落在水上,便是地域特色。

    远远望去,夜幕里一整条花街,半依岸半临江。金粉楼台,华灯璀璨,照得练水半江瑟瑟半江红,很有几分秦淮之艳色。

    “春江有梦云翻雨,风月无边露破香,好湿,好湿。”

    春风楼前,一黄衫青年驻足,煞有介事吟出门边对子。

    他当街而立,手中折扇应声“唰啦”合起,端的是玉树临风、一表人才。

    就是嘴里念着荤诗却浑然不觉的傻样儿,叫花娘们好一通揶揄。

    同行几人默默往一旁挪了几步,装作与君不熟。

    约摸是瞧着他们这群人面嫩脸生,又衣着华贵,几个当街揽客的花娘眼睛一亮,声音登时浪了三分,如饿狼扑羊般迅速撵了过去。

    香汗混着脂粉味儿撞进鼻腔,暧昧又堕落的气息,惊得几人四窜而逃。

    花红柳绿的姐儿们许久未见过这般纯情又俊秀的后生,捂着嘴笑得欢。

    血红丹蔻印着殷红口脂,灯火摇曳间,既是极艳,也是极怖。

    那扇子兄一路怪叫着,直到扯了顾悄作挡箭牌,这才惊魂未定。

    “艾玛吓死我了,她们看上去简直就像要吃人!”

    二八年岁的小姑娘追到街口止步,指着那人笑弯了腰,好半天匀过气儿来。

    “哪里来的呆头鹅,没听过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不知道咱们这销魂窟向来是生吞活剥你们这些男子的地方吗?”

    露骨调笑听得顾·大魔法师·悄一阵脸热。

    说好的青楼是文人雅士唱曲弹琴、吟诗作对的高端局?

    什么漫把诗情访奇景,艳花浓酒属闲人;什么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统统的没有!

    顾劳斯顺着姑娘笑声,望进所谓的“徽州小秦淮”,感到些许幻灭。

    入目不过一条极其俗艳的长街,红的粉的灯笼摇摇曳曳,光晕洒在白墙青瓦上,更添几丝风尘;老的少的商女倚门招袖,并无半点风流蕴藉。

    如此惨烈的卖家秀和买家秀,差点没给顾劳斯一口气送走。

    他一个现代人,此情此景实在是欣赏不来,欣赏不来。

    “嘿兄弟,你也是慕名而来?”扇子兄探头,自来熟地同顾悄套起近乎。

    穿袄子的时节,摇扇子装杯,也是少见。

    顾劳斯瞥了他一眼,幽幽答道,“你猜?”

    扇子兄一哽,“你这样就没意思了,我就是想问问,这条街哪家口碑好。”

    “各有各的妙,爱过才知道。”顾悄套话,“兄弟,外乡人?”

    “嘿嘿嘿,金陵人。”扇子兄不死心,挤眉弄眼“要不你就告诉我,你准备进哪家?”

    顾劳斯信手一指,“你刚刚念对联的那家,别的不说,这对子大雅!”

    “呀,英雄所见略同!我也觉得那诗……额那对子写得极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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