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眸避开了相望的视线,仔细而轻巧地为身前人包扎好伤口,随即放下伤药,起身便要离去。
我该回去了。
秦知白不置可否,抬手徐徐系上了腰间衣带,清明的视线漫不经心地瞧了一眼窗外天色,随即神色淡淡地开了口。
下雨了。
楚流景微怔,跟着望了一眼窗外朦胧晃过的风雨,不知她所言何意,便见纤白的手牵过她的腕,意有所指的话语便在她掌心写下。
夜里许有惊雷。
楚流景一顿,你怕雷声么?
身前人无甚表情:是,很怕。
楚流景仍有些迟疑,那我
将衣裳脱了,早些上榻歇息。
握在腕间的手随即收了回去。
已至深夜,琳琅的雨声渐渐停息,留于房中的人躺上床榻,病骨支离的身躯没了外裳遮掩,恍若狂风骤雨中摇摇欲坠的残叶。
秦知白确认过门窗,将屋内烛火逐一剪熄,待行至榻旁,正欲熄灭最后一盏灯时,却听身后人轻声道:可以留一盏灯吗?
悬于烛火旁的手就此停顿。
静了片刻,她放下剪烛的交刀,转身回到榻旁,留下微弱的火光照亮着寂然长夜。
楚流景放下心来,朝里侧了侧身 子,任凭愈渐熟稔的冷香将她包裹,视线落在身旁人脸侧,问道:我们为何要来云中?
秦知白低声答:取一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