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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流景怔了一怔,嗅到身前沾染的浅淡香气,眨了眨眼,慢吞吞地开口应下。
喔。
榴花
榴花
高大的梧桐树下, 阮棠蹲在日光未能照射到的荫蔽中,手里拿着一条柳枝,正以枝条不断拨弄着眼前摆放的一只火盆。
火盆里燃着捆扎好的苍术, 淡白的烟气袅袅四散,透了药草特有的苦涩清香。
直到烟雾愈浓, 熏得她连连咳嗽几声, 她才将手中的柳枝一并投入了火盆,起身挥着手站远了些。
陈诺恰在此时走过, 瞧见她身前浓烟滚滚的景象,不由好奇道:棠棠, 你在做什么?
重午日, 熏些苍术以辟恶气。阮棠又咳了一声, 抬手擦了擦脸,转过身看向来人,近些日子秦姐姐和楚二接连受伤,先前又遇见了那些不知是人是鬼的蛊人,总觉得有些时运不济, 正好今日是端午,便去去恶气。
明洁鲜亮的一张脸落了飞灰, 被这一擦,便将眉梢眼角都染上了灰蒙蒙的污迹。
陈诺笑起来,捉住了她擦脸的手,略倾过身, 用指尖仔细地为她拭去脸上尘灰。
以往重午时寨中会挂些菖蒲与艾草扎成的草狗, 大母还会特意去山里采药为我们做药包以辟虫蛇, 但却没有烧过这些东西。
明丽深邃的面容贴得极尽,眼睫纤长, 琥珀色的眸子盛了明透的光,极认真地擦拭着灰烬的模样,便像一只被驯服的大猫,乖巧又残留着些许野性,总令人生出想要抚摸一把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