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说话,只要不说话等月亮走了,我们就安全了。
听得母亲又翻来覆去地念叨起自己听不懂的话,乔采薇站起了身,扶着母亲坐回榻上。
阿娘,她们是我请来为你治病的大夫,并非恶人,你在这坐着,莫要乱动,我让大夫进来为你看看。
说着,她走近门边推开了门,朝门外几人道。
进来吧。
妇人见到门开,当即面色一变,起身拽开少女,拿起一旁针线篓中放的交刀便扎了过去。
你们别动采薇!
尖锐的交刀迎面刺来,楚流景双眸一敛,下意识想要抽剑将其打开,手方按上腰间,却忽然意识到什么,动作顿了一顿,眼看便要被刀尖刺中,却有一只手猛然将她拉入怀中,险险避开了刺下的交刀。
剑光此时方才亮起,瞬息将妇人手中的锐物挑了开来,乔采薇被惊了一跳,忙上前按住了母亲,懊恼道:阿娘,你做什么!
秦知白揽着怀中人,觑向一旁侍从,眉心微微蹙起。
和殊?
苍衣持剑的女子收了剑,神情平静地单膝跪地。
属下奉家主之命前来护卫小姐,只需确保小姐一人安全。
秦知白未语,神色寡淡地收了视线,低眸察看起了眼前人安危。
被少女按在身前的妇人仿佛受到什么触动,满面惊恐地抓紧了女儿的手,言语含糊地低喃了一阵,忽然大叫起来。
月亮月亮杀人了!阿生快跑!
乔采薇一怔,皱起了眉,阿娘,你说什么?阿爹不是出水时意外落水才走的吗,你为何喊他快跑?
秦知白眸光微动,望向榻旁惶惧不安的妇人,片刻后,朝跪于眼前的侍从道:和殊,你出去守着,莫要让任何人进来。
和殊顿了一瞬,抬首看了一眼被她护在怀前的人,未曾言语,起身持剑出了屋外。
房门随之关闭,秦知白看向身前人,可曾受伤?
楚流景摇了摇头,无事。
她站直身子,看着一旁妇人,若有所思:乔姑娘的娘亲似乎并非寻常失心症。
秦知白不语,走到妇人身旁,拈起金针刺入她颈后,待她昏迷倒下,便对少女道:将你母亲放至榻上,我要为她施针。
见着方才还惊惶大叫的母亲忽然间昏了过去,乔采薇愣了一愣,连忙依言照做,将身前人扶至榻上躺好。
数枚金针缓缓刺入妇人体内,宛如排兵布阵,自颈间至胸腹连成了一线。
不多时,一道黑气沿着金针布下位置逐渐向上蔓延,肌肤下仿佛有活物涌动,一鼓一鼓地向外凸起,直至涌向口鼻处,一点黑影蓦然自妇人鼻间探出,暗红的双翅一振,便要往近旁少女身上飞去。
冷光闪过,一枚金针霎时飞出,不偏不倚地刺入黑影体内,将它钉在了半开的窗户边。
日光自窗外洒落,笼罩于黑点周身,一缕白烟当即升腾而起,恍若点燃的信香,不过片刻,扬足挣扎的黑影便没了动静,化作了一滩血水。
望见如此情形,乔采薇惊骇不已,抱着母亲的手说不出话来。
楚流景凝了眉,蛊虫?
秦知白眸光沉静,略一颔首,与杏花村乞儿所中蛊虫为同种。
说罢,她看向身旁少女,你说你母亲是在你父亲去后方才变成如此模样,那你可知他们此前发生过何事?
乔采薇仍有些回不过神来,缓了一会儿,方迟钝道:那时我方才三岁虽偶尔会同阿爹出水,但大多时候还是留在家中,由对门的吴阿婶照看我。
我只记得那日阿爹与阿娘一同出水捕鱼,说日入便回来,可我等了一夜,却迟迟未等到他们归家。直到第二日,村头的张伯来同我说阿爹与阿娘被人在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