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似平日从容自若。
望着离开的背影, 秦知白徐徐收回手,须臾,唇边勾出了一点细微的弧度。
楚流景回到炉灶旁,炉火仍旧细细地燃着,一旁放的药锅已然不似先前那般滚烫。
一窗之隔的女子倚在榻上, 绰约身姿于窗上投下朦胧轮廓,恍似一幅疏淡飘渺的画卷。
她看了一会儿窗上的剪影, 视线落在仍残留着微凉触感的指骨间,眼中光影微微暗下,片刻后,方拿过一只空碗盛起了药。
汤药倒入碗中发出泠泠的水声, 低清的话音便随之自窗内响起。
你是如何离开子夜楼的?
楚流景顿了一下, 将倒尽的砂锅放回一旁桌上。
倒并非我主动离开, 而是她们忽然将我放了,好似是得到了什么消息, 要动身赶去图南。我出来后发现此处是云梦泽,乘舟想要离去,却不想恰见到卿娘落水,因此才入了水想要寻你,结果反倒给卿娘添麻烦了。
末尾的话语放轻了些,隐约显出了些许自责之意
房中人静默少时,再出口的话语声便带了几分嗔怪。
同你说了莫要多想,你的事于我来说并非麻烦。
楚流景眼睫轻点,端着药碗返回屋内,形容依顺地行至榻旁坐下。
好,我知晓了。
她舀起一勺汤药,放到唇旁试了试温度,随即递到秦知白嘴边,眉眼间神色柔软。
已不烫了,卿娘喝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