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只停在原地,任她拂开了掩于脸前的面纱。
银白月色自二人身侧洒下,半落于帷帽遮掩下的女子脸边,柔和银辉融入山涧清泉,便仿佛一溪流雪,而皓玉般的容颜却似比这溪雪良夜还清皎几分。
楚流景看着重新显露于眼前的面容,慢慢叹出一口气,倾过身去靠在了她肩前。
那日我酒后逾矩,冒犯了卿娘,是我的错
卿娘莫要再生我气了,我不想见你不开心。
秦知白看着靠在身前的身影,顿了一息,微垂了眼帘。
我不生气。
肩上倚着的人轻动了动,似喟叹般笑了一下。
那我便希望卿娘某日会因我而着恼罢。
秦知白点了一下睫,未曾应答,低垂的视线落在她手中玉笛上。
你方才吹的那支曲子是何处学来的?
楚流景神色微顿,抬起了头,若无其事地笑着:先前在临溪时听河边浣纱的娘子唱过几遍,便记下了,卿娘喜欢?
清湛的眸光凝她片刻,身前人却未置可否,只伸手替她将略微松散的衣襟拢紧了些。
夜深了,崖边风大,回去罢。
楚流景怔了一瞬,柔了眼梢笑起来,应了一声好,便同眼前人一并往客舍返回。
走在路上,她望了望秦知白神色,手中握着的玉笛在掌心绕了一圈,温温吞吞道:其实我不喜欢暗处,少时夜里就寝还总要点着灯才能睡着,这几日卿娘不在,我总有些不安心,时常后半夜才能勉强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