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沧浪江水奔流涌过,点点船影于宽阔浩渺的江面往来交错,宛如微末尘沙。
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
原来竟是这般意境。
望见后方依偎在一处的二人,楚流景轻笑起来,看向身旁人。
卿娘可会畏高?
秦知白神色沉静,淡淡道:药王谷便在化鹤山巅。
闻言,楚流景遗憾般叹息:那真是可惜。
满含叹惋的言语似乎别有他意,流露出了几分不清不楚的挑逗意味,叫秦知白一顿,偏了眸瞧她一眼。
而身旁人却已低了视线向下方望去。
愈渐厚重的云层在脚下翻涌,汇成一片望不到尽头的茫茫云海,峰峦于层云间若隐若现,云烟触手可及,先前所在之处已成了看不清楚的一处小点。
楚流景略略伸出手,任清风云雾自她指尖拂过,眼尾如一弯新月,柔和的话音携了轻浅笑意。
我若跳下去,卿娘会抓住我的手么?
秦知白一怔,微蹙起眉,楚姑娘何意?
这些日子我时常在想,那日于折桂楼中,卿娘究竟是因何而恼怒。
纤长的手指慢慢蜷起,仿佛手中握了一缕清风,楚流景低垂了眸。
是因我打扰了卿娘与楼中花娘相会,还是因为我未得卿娘允准便擅自前去寻你,又或者
是因为我说卿娘喜欢女子?
一时静默,秦知白眼睫微微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