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瓶口的布塞被取下,药粉一点点洒上伤处,将伤口的血色慢慢覆盖。
上药的人指尖轻点,柔缓而细致地为剑锋所伤之处敷上伤药,动作十分准确,丝毫瞧不出视线如今有所遮蔽。
直至伤处重新洒上了药,秦知白将药瓶放回一旁,却听身前人忽然唤了一声。
卿娘。
她抬首望去,疼?
楚流景摇了摇头,卿娘身为药王谷传人,素来医术高明、心仁好善,也因此被世人称作仁医。只是我一直想知晓
话音一顿,她凝瞩不转地看着眼前人,卿娘对任何伤者都是这般温柔体贴么?
短暂安静,秦知白却并未回答,只从盘中取过用以包扎伤处的细布。
伤口有些深,每日需换两次药,稍后将汤药喝过,再躺下休息片刻,待身子好些了我们再上路。
见她避而不答,楚流景微微眯了眸,不顾腰间伤势,俯过身去,勾手拉过了秦知白衣襟。
卿娘为何不答?
指尖勾过交领,令未曾防备的人略朝前倾过了身,风姿清整的女子任她将自己拉近前去,外裳微微凌乱,而面上神色却仍是端静。
楚姑娘为何有此一问?
楚姑娘?楚流景眸光微敛,挑着唇笑了起来,我以为我对卿娘而言有所不同。
垂着眸的人神色淡淡,你我既有约定在前,自与他人有所不同。
约定么?楚流景若有所思。
片晌静默,见她再无动静,秦知白方要坐起身继续为她包扎伤处,却感到身前人忽而靠近,熟悉的药苦气息环于周身,蒙于眼前的白布忽然一紧,而后散开,原本绑好的锦布自脸前掉落,玉骨冰肌般的身躯随之再无遮掩地落入眼中。
清弱的容颜与她咫尺相距,吐息轻浅,素白的中衣宽松地笼于上身,身前衣襟交错半掩,隐约能见到那截软玉般的腰身。
秦知白一怔,蹙着眉闭上了眼,白皙的颈肤隐隐漫开了一抹绯色,话语声清冷。
楚流景。
楚流景好整以暇地笑着,我在。
莫要胡闹。
解开蒙眼布的人略一挑眉,索性松了力道,全然倚入身前人怀中,我与卿娘同为女子,又已夫妻相称多时,偶尔坦诚相见也是理所应当,何况眼下不过是应卿娘所言解开了中衣上药,卿娘何故气恼?
感受到怀前透来的温热触感,秦知白眉心愈紧,垂于身侧的手已然蜷起,指节隐隐泛了白。
你明知你我并非夫妻。
楚流景双眸半闭,于她身前寻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眉梢眼角弯出一点弧度,似一只从容不迫的狐狸。
行了交拜礼,又饮了合卺酒,即便只是假成婚,与真夫妻也相去不远,卿娘以为如何?
沉默良久,阖着眸的人眼睫轻颤,抬起头,放轻的话音似喟叹般开了口。
你究竟想要什么?
这却是我要问的话。
楚流景睁开了眼,望她片刻,捉过拿着细布的那只手,压着她的身子将她反按于榻上,居高临下地望着身下人,眸中光影幽邃。
卿娘究竟想要什么?
指尖轻动,秦知白缓缓睁开了眼,清明的目光交错,其中蒙了一层令人难以辨明的深晦情绪。
而尚未等到回答,却有一道仓促的脚步声传来,海棠色衣裙的少女手中拿着一张玄色柬帖,匆匆忙忙地推开了门。
秦姐姐,出事了!我刚刚发现
话语未完,她倏然住了口,望着眼前暧昧旖旎的画面,瞠目结舌半晌,红着脸退出了门外。
你们你们继续!
房门关上的一刹,被按在身下的女子已然脱开束缚重新站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