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
温泽了然：“我白天的时候就有点感觉，你是完全恢复了吗？”
宗渡揉了揉眼睛，这是之前的他绝对不会做出的行为。
“没有，不太好。”
宗渡这句话是实话实说。
他们毕竟都是带着记忆过来的，就算是没有带记忆的顾朝，毕竟年岁尚小，混乱期并不长。
但宗渡就不一样了，作为一位实打实的吸血鬼亲王，他经历过的岁月比人类有智慧的历史还要长。
虽然这些岁月里有将近3/4是在沉睡，剩下的也不容小觑。
宗渡坦白道：“我现在脑子里完全是混乱的，一会儿是人间，一会儿是古堡，一会儿是地狱，还有现代的记忆捣乱。”
这是灵魂紊乱造成的附加问题，短时间内无法解决，只能暂且压制。
温泽问道：“如果压制不住的话会怎么样？”
这次拍摄之前是和特殊事务管理局有过约定的，他还是很重视自己的信誉的，并且温泽对人间的印象还算是不错，不希望这里生灵涂炭。
宗渡陷入了可疑的沉默。
温泽愈发焦急起来。
能在地狱里生活的物种，就没有一个杀伤力弱的，更别说是一族的顶尖人物了。
“会变成毫无理智的小蝙蝠，幼年的那种。”
温柔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又有一个人走了进来，顾朝的脸更黑了一层。
纪云没搭理不想洗，而是对着宗渡挑了挑眉：“在孩子们面前你有什么好遮掩的？万一你要是控制不住真变回去了，那才叫真的丢脸。”
宗渡捂住了额头：“我觉得我能控制住……”
“你觉得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实。”纪云冷漠道，一针见血，“你过往的记忆太长，人类的记忆又太短，并且没什么波澜壮阔的地方，现在已经完全被压制住了吧？你分得清自己是爱德华还是宗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