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听的录音内容那么简短。
江禧后知后觉庆幸自己刚才对他如实相告,没有说别的或是添油加醋。
至少这点诚实,是周时浔容忍她逾矩的唯一理由。
糟糕,又出错,又在他面前分神。
她后怕地移开眼,手心濡湿:“哪怕叔叔把您也算进去了,您依然只怪我而不追究他,因为你们是家人。”
“而我是孤身一人,对不对?”
她的头在周时浔观审的目光里越来越低,话音话来越小。
聪明的女孩子当然懂得适时示弱。
哭是真的委屈,
也是真的在博同情。
直到周时浔的手机响起,生硬打破当下沉默诡异的局面。他接起电话,嗓音冷得骇人:“说。”
而江禧也趁这个短暂空挡,胡乱抹掉脸上的泪水,快速平复心情,努力重新调整回自己的正常状态。
电话那端的人不知说了什么,周时浔在这时扫了一眼江禧,随后拿下手机,开了免提,里面传来另一道端肃冷淡的男声:“人都按住了。”
说的还是普通话。
应该是他手底下的那个寸头男,江禧猜。
至于对方口中所说的“人”,也不难猜,大概指的是周庆辉派来偷拍自己跟周时浔,试图搞起事端的人。
电话里的人说完,周时浔才懒淡瞥向她,问:“我说过不追究周庆辉么,黎小姐。”
“发给我。”来不及回答他的问句,江禧急忙抓住男人的手,对着他的手机要求寸头男,“把对方拍到的照片发给我。”
对面的人显然有些为难。
半晌,周时浔才开口:“发给她。”
“好的,黎小姐。”寸头男得到自家老板允许,于是让江禧留下邮箱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