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败露在周时浔眼皮底下。
像个小丑。
倘若换作别的男人,她还会想着试探。
但周时浔不行。江禧知道,这个男人拥有常人不及的洞察力,锋利莫测,理性而缺乏情绪,任何自作聪明地试探在他这里,都变得拙劣。
与其虚假,不如笨拙的直白。
于是她立刻道歉:“对不起,大哥。”
女孩蔫蔫地垂下睫毛,遮起眸下流转的小心思,表现得为难,“我不是故意戏弄他,汪奶奶也希望我能让阿风收收心。您知道的,想让他收性没那么容易,有时候迫不得已我只能用些手段……”
周时浔半眯起眼睛,凝住她,漠然注视她的眸色带有一种由皮穿骨的审视。
他压根不接招。
车内本就冷却的气氛趋近冻结。
分明彼此坐得十足距离感,可男人倾倒性的气场令人无处可藏。江禧如坐针毡,鼻尖是他身上弥散的冷茶香,眼前是他不着色半点情感的浅眸。
这种感觉太被动,以至于她说出口的话像不受控,“但请您相信,我绝对不会做伤害阿风的事,更不会做有损家族利益的事——”
她骤然截住话头。
她在说什么?她竟然在向这个男人表忠心。她极力想要对方知道自己跟那个骗走周锡风钱的女骗子绝不一样。
当然她才不是这样想的。伤不伤害周锡风有什么所谓?为了完成任务她必须不遗余力,不择手段。
但是。
但是她刚才说这话也是拿出了十足的诚意。她拼命示忠的目的,只是不想在周时浔那里留下“诡计多端”的不良印象。
毕竟整个周氏现在由他掌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