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传(七):新妻

sp;&esp;某个乍暖还寒的初春午后,一场不期而至的暴雨裹挟着冰雹袭击了东京。花泽家那座年代已久的“北之别馆”位于山坳处,不幸遭遇了罕见的山体滑坡边缘侵袭。后院的院墙倒塌了大片,雨水更是渗漏进了靠近山体的几间和室,修缮成了当务之急。

    &esp;&esp;管家得了尾形“尽快安置处理”的指令,不敢有丝毫怠慢。但别馆里那位特殊的夫人和小公子显然不宜久留在这片狼藉与吵闹之中。距离最近、也最符合身份的安置点,自然只有花泽主宅。管家小心翼翼地征得尾形默许后(只是沉默地点了下头,仿佛在处置一件无关紧要的杂务),马车很快便将北之别馆的两位“访客”,悄然无声地接进了主宅后方的西厢暖阁——一处幽静、设备齐全,却又与主院保持一定距离的居所。整个过程被刻意低调处理,像处理一件不露光的瓷器。

    &esp;&esp;百合子对此事一无所知。她正像往常一样,在光线充足、陈设风雅的东窗下茶间练习插花。女侍通报管家求见,她才得知因别馆损毁,一位“带着孩子的重要客人”需暂时在府中小住几日,安置在西暖阁,并恳请夫人照拂。

    &esp;&esp;“带着孩子的重要客人?”百合子放下手中的花剪,平静地问。她的指尖触碰到一朵待剪的洁白桔梗花,冰凉的花瓣带着春天的露气。

    &esp;&esp;“是的,夫人。”管家低眉顺眼,“是……北之别馆的明日子夫人,与……小公子。”

    &esp;&esp;这个名字终于被直接点出!如同无形的重锤敲击在静默的湖面!

    &esp;&esp;百合子执花剪的手指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颤,旋即稳住。她缓缓抬起那双温驯得像秋水的眼眸看向管家,里面没有任何波澜:“知道了。好生照料着,不得怠慢。既是有孩童,吩咐厨房准备些清淡适口的料理送去。”

    &esp;&esp;管家暗自松了口气,夫人果然是明白人。他恭敬告退。

    &esp;&esp;日子如常滑过两天。西暖阁如一个沉默的岛屿,安静地漂浮在主宅的日常之外。百合子并未去打扰,也未曾派人召见。她只是在庭院散步时,会若有若无地将目光投向那道连接西厢的长廊;或在仆役禀报事务时,状似不经意地多问一句“西厢那边一切可妥当?”。

    &esp;&esp;一个飘着小雨的午后。百合子带着贴身侍女穿过一道连接主廊与西院花园的曲折游廊。花园深处,是她亲手培植的一片珍贵早樱,正值花期,薄粉的花瓣在细雨中飘零如雪。就在走近花圃转角处——

    &esp;&esp;画面陡然撞入眼帘:

    &esp;&esp;一棵低垂的枝杈下,一个穿着素净靛青色棉布付下和服的女子正半蹲着。她身量娇小玲珑,看起来甚至比百合子自己还要年少几岁。但那身朴素的衣物下包裹着的曲线——纤细却劲韧的腰肢、浑圆紧实的臀线——已褪尽少女的青涩,洋溢着一种成熟饱满的生命力。最令人难以挪开视线的是她的面容——冰雪般晶莹剔透的肌肤在朦胧细雨下仿佛笼罩光晕,黑缎般的长发松松挽在脑后,额角碎发沾着雨珠。最令人惊叹的是那双眼睛!当她在蒙蒙雨丝中微微仰头望向飘落的樱瓣时,露出一双如极地冰湖般纯粹又深邃的蓝眸,在灰暗天色下闪烁着令人窒息的、野性又纯净的光辉——那是百合子从未在任何一位世家闺秀脸上见过的、带着惊人异域风情的、摄人心魄的美貌!

    &esp;&esp;此刻,她正微微蹙着秀气的眉头,眼神专注、温柔又带着一丝不常见的威严,对着身前一个穿着小棉褂的男孩。那男孩活泼泼地在湿漉漉的石径上蹦跳着要去够更高的枝杈——

    &esp;&esp;“明!”她的声音响起,清亮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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