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了一嗓子,“走,分遗产去。”女眷们集体消失。
菘蓝和青山送宾客们出府。
吴星谷问蹲在他旁边的裴珩,“裴大人不进去看看。”
裴珩云淡风轻地看着内堂。
“杀鸡焉用牛刀?有子舒一个足矣。”
吴星谷看向一身鱼鳞铠甲杀气腾腾的宋鹤鸣,又看向一身素袍难掩名士风流之气的裴珩。心里不由得感叹好威武的鸡,好精致的牛刀。
乔子舒摇摇欲坠,他估计宋鹤鸣身上的甲胄得有二、三十斤。乔子舒扫了一眼周围的人,他们无一例外都缩了缩脖子。
很好,他们是打算让他这个手无缚鸡之力、没了头发又死了前妻的男人独自承担这一切。
乔子舒拼尽全力终于把宋鹤鸣搬进屋里。
宋鹤鸣卸了甲胄倒在床上,眼睛瞪得像铜铃。
乔子舒咬着腮帮子制止自己想笑的冲动。
但是,真的太好笑了。
他跟宋鹤鸣住在王远给竹心买的宅子里,且这宅子再过两天就归常三娘所有了。
不好笑吗?
好吧,还是得想办法安慰安慰鹤鸣,但众所周知乔子舒不擅长安慰人。
“之后我们要重新扫一遍魏永贤的关系网。有必要再将魏家翻一遍毕竟他在魏家生活了这么多年,此事若交给旁人宋夫人恐怕不放心,还是你去一趟魏家吧。
王远在查宫里的宫女、太监还有皇陵。阿寿要排查禁军。
万宁的皇家别院也要查一下,当年那场大火把太祖的皇孙们都烧死了。之后别院变成一片废墟可这地方怎么落到魏永贤手里的?
鹤鸣,对此你有什么意见?”
乔子舒没有得到回答,他只听到一阵呼噜声。乔子舒皱着眉,鹤鸣的反应超出了他的预判。乔子舒把宋鹤鸣拽起来,让他重新反应。
宋鹤鸣睡眼惺忪。
“她以前说过如果有一天她自杀了,那她定是被人害死伪造成自杀的。你不用担心我,我知道她没死。”
宋鹤鸣很自然地看着乔子舒,想从乔子舒的脸上找到破绽。
乔子舒语气里带着些许的抱怨。
“我只是想问你怎么总打呼噜?”
乔子舒的回答也超出了宋鹤鸣的预判。
宋鹤鸣狡辩道:“我平时不打呼噜,这不是太累了吗?你知道我跑了多久?我肺子都要跑出来了。”
随后难过、不甘、失望、遗憾无数个情绪涌上宋鹤鸣的心头。虽然这些情绪不如仇恨强烈,不如愤怒直接。可那些情绪如薄雾萦绕在他的心头,让他忍不住沮丧起来。
“要是能跟你们一起并肩作战就好了。唉,忘记嘱咐阿寿先将魏永贤剃成秃瓢再砍脑袋了。
要是能跟她见上最后一面就好了。汴京真的没有她留恋的东西吗?”
宋鹤鸣没等到兄弟的安慰。他看了一眼乔子舒,发现对方闭着眼睛呼吸绵长。
很好,乔子舒确实不打呼噜。
宋鹤鸣把乔子舒拽了起来。
乔子舒一脸的委屈,“从头发剃光后这一年里我没睡过一个好觉,我也累啊。”
宋鹤鸣张了张嘴找不到反驳的话,然后重新倒下。
乔子舒心头一松如巨石落地,他想一切都会越来越好的。带着这样的心情乔子舒重新躺下,等着他的不是一场美梦而是呼噜声。
乔子舒揉了揉眉心,过两日安排这家伙抱着那罐酱坛子撒骨灰去吧。这家伙不适合休息只适合天南海北地折腾。
随后乔子舒又忍不住想那位也不知上哪折腾去了。
运河之上
张五娘和竹心大眼瞪小眼。
“我的葬礼你不去他们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