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发现不出他们很正常,他们就是干这个的。况且王远是提前判断出你们的方向,之前跟得不紧。至于我是怎么发现的?”
宋鹤鸣双手环胸得意一笑,“这冰天雪地路上行人本来就少,我就诈一诈他们。”
常三娘,“……”
面对高手,王远和吴道人确实更胜一筹。他们俩甚至没有刻意隐藏行踪。寻常的马匹,脚步声跟常人相同,自然不会引人察觉。毕竟大道上也不可能不让其他人走。而且王远和吴道人距离他们很远。是通过他们一行人的马蹄印判断他们的方向。
原本是无懈可击的,没想到碰见这么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主。只因和经验相比,宋鹤鸣更相信自己的直觉。
裴珩叹了口气,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笑。
“王远亦敌亦友,接下来我们如何行事?”
宋鹤鸣转头对常三娘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姐,你打扮打扮把那个吴道人拿下,到时候让王远孤立无援。”
“你再说一遍。”然后二人就打了起来。
裴珩,“……”
觉得被全世界抛弃的裴珩回了徐芷萱的屋里,教育起徐芷萱来。
“上午那时你还跟王远打招呼。你表哥都要跟人家打起来了,一点都看不清形势。”
徐芷萱嘟囔一句。
“那不是要打起来了,那是要把他们杀了。杀气,懂不懂?杀气。”
裴珩瞪大了眼睛,“那你还……”随后又说,“你表哥的事要是被王远泄了底,宋家上下都得受牵连,你这是妇人之仁。”
徐芷萱从床上坐起来。
“才不是呢。我的意思是不知道应不应该杀。就等找到竹心,问问竹心的意见再杀。咱们这么多人,杀他们俩还不容易。”
裴珩,“……”
随后徐芷萱又倒下了,闭着眼睛。
“七郎,你怎么不睡呀?是不困吗?”
裴珩,“……”
越过贺兰山,若再一直往西走就是西州回鹘了。而他们之所以往这边走,是因为吴道人说在竹心变成仙鹤飞走的前两日,西夏那边把一大批奴隶卖到回鹘各部落里。他们准备去西州回鹘碰碰运气。
竹心跟乔子舒究竟在什么地方?
他们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
他们在做什么呢?
乔子舒盯着对面的奶牛和奶牛下面的木桶。
他也不知道他自己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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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山外的商队里,救竹小队的人员不断扩大,且各怀心事。
颠沛流离的竹心和乔子舒经历着人生的至暗时刻。
乔子舒盯着对面的奶牛和奶牛下面的木桶。他不知道他自己在做什么。
竹心在挤另一头奶牛,看乔子舒一直没动作,便道,“愣着干什么?干活啊。像我这样先搓搓,然后再挤就出来了。”
乔子舒的手在牛奶的生产源头附近徘徊,他心里默念着,“文王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作春秋。”
他的手突然被摁住了,这触感是温的、软的,还有些细碎的绒毛。乔子舒刚想把手拿开可他的手腕被竹心掐住了。
“你们读书人想得就是多。你看摸着多好啊,手还不凉了。赶紧给我挤。”
竹心说完又回到她那头牛前挤牛奶,一边挤一边数落着乔子舒,真应了那句贫贱夫妻百事哀。
“你不是从小被苛待长大的吗?不是过过苦日子吗?挤个牛奶退缩什么?”
乔子舒一直觉得他的童年是不幸的。因为他见过二郎是如何被娘捧在手心里被关心、被爱护的样子。他没跟从小照顾他的青山比,更是平生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奴隶这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