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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皇上,奴才知道一些。”
马顺,“……”
皇上也没料到王远会如实回话,广贵上前扯着王远的衣襟,情绪激动。
“王远,我平时待你如何?王忠之下就是你,我可跟你争过什么。大家共事多年,你和你干爹一起害我。”然后哭着说,“皇上,您可要给奴才做主啊。”
这是王远面无表情地把身上的衣服脱了,赤裸着上半身。
马顺吓了一跳,王远身上新伤叠着旧伤,没有一处是好的。
皇上也惊到了。
“王远,你身上的伤是何人所为?”
皇上虽然这么问,心里也知道王远是东厂的二把手。皇宫大内又有何人能伤得了他?
王远没有回答皇上的话,而是反问广贵。
“广贵,当年是你保举我来御前。王忠的勾当你不知道?江涛、郝明是怎么死的,你会不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任何人都有资格怨我,唯独你没有。”
王远又把衣服穿上,再次给皇上叩头行了大礼。
“王忠对广贵行事,奴才虽未参与却也猜到几分。请皇上治奴才冷眼旁观之罪。”
“先不说广贵的事,就你的事也该告诉朕。有朕做主,你怕什么?”
王远在御前伺候,偶尔有时胳膊上有些伤露出来。皇上也知道,他以为王忠作为王远的师傅和干爹。王远差事没办明白,偶有打骂也是正常。没想到这么严重,聆讯犯人也不过如此了。
王远低着头,声音毫无感情。
“奴才之间的事告诉了皇上,也是污了皇上的耳朵。”
王远心中冷笑,竹心第二次见到他就知道他被人打了。这么多年皇上又怎么可能一点都不知晓?只是不想管罢了。
王远一身的伤也震撼到了广贵。广贵嘴唇翕动。
“我以为他已经不做那种事,没想到……”
王远一脸嘲讽,“是不做那种事了,就是打打人罢了。”
“那种事?”
皇上猛然想到江涛、郝明两个小太监。他很有印象,江涛是负责泡茶的很机灵。郝明是尝膳太监,舌头很灵。江涛好像是因九年前起的天花殁了。郝明是因为什么来的,他不记得了。
王远非常平静,好像在说别人的事,可他这个样子却让人更加动容。
“江涛是被王忠凌辱致死的。奴才当时偷偷去瞧了他的尸体,肠子都出来了。从那时起奴才每天都吃很多东西,吃胖了容貌一般也就逃过一劫。”
马顺,“……”他为什么要在这里。不就是一条狗死了吗?现在怎么奇奇怪怪了?现在出去查竹心的刺客还来得及吗?
皇上什么都没说,打发他们从御书房出去。
他们三个出去时,遇见了王忠。
“怎么都去御书房了?”
马顺差点失去表情管理。
王远过去弯腰扶着王忠。
“还不是德妃娘娘松球丢了,逼着大家伙找狗呢。”
王忠听罢笑着对马顺说,“马大人又是抓刺客,又是找狗,可真是辛苦了。”
广贵在旁边打趣说道,“可不是,这就叫能者多劳。”
“干爹您快进屋吧,陛下可是一刻都不能离开干爹呢。”
马顺,“……”
怪不得宦官有能权倾朝野的,不服不行,论阴损变态,马顺甘拜下风。他还是离他们远点,多给儿子积积福吧。
马顺走后,广贵和王远并肩同行。
广贵问道,“所以小平子是你的人?”
王远笑了笑,“我要是有这么大的本事还等到今天?不过你知道有人做局,怎么还往里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