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着艾莲娜医生、让他坚持着想要帮景光开口讲话、让他坚定地选择公安选择踏入黑暗, 也让他即使是?看着事实全都摆在面前?、即使是?听见朋友在只有?一条的道路上走向了既定的结局, 还是?想要不死心地再确认一遍。
这当然并不是?降谷零第一次看到这么多?血。但?他确实是?第一次看到朋友流下这么多?的血。
……这种事他当然做过心理准备, 但?现在看来显然并不足够。坦白来说, 他简直快判断不出萩原的出血量了。
有?那么一段时间,大概在几?次呼吸里,他完全做不出任何判断, 只能重复既定事实:胃出血, 应该是?胃出血没有?错。他不敢做出任何判断,就好像同期的惨状把?这位已经身经百战的优秀卧底短暂还原成了警校期间的那个好学生, 面对着一道不确定的题目,不敢落笔写?下答案。
只要没有?做完试卷就不会落下判决。如果写?上答案也许就无法逆转。他简直想要逃避判断,因为人?生的试卷上没有?黑碳素笔作答和红笔批改, 只有?黑衣人?走过去,红色的鲜血流出来。他不确定他的存在是?否加速了、催化了这个过程,他简直不敢做任何事了。
会是?我——会是?我害了萩原吗?怎么变成这样……
但?也只是?很短暂的时间。安室透深呼吸了几?次, 再睁开眼睛时已经变得很平静。他用了点力道拉开萩原压住上腹部的手掌, 舒展开对方紧紧蜷缩着的身体, 让他枕着自己的外套躺平,扶着他的头偏向一侧,防止血液影响呼吸。
……血还在流啊。
拨打急救电话。接着,安室握住萩原的手腕, 解锁了他的手机。第一次没能成功,他意识到是?萩原的手指有?些失温,还没等那体温从指尖传导到大脑, 整个人?就如同被投入冰窖般打了个冷战。但?他很快尝试了第二次,然后用对方的手机给松田拨号。
“请问您是?松田先生吗?”安室透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只是?平静中略显急切,“我在一家乐器行外偶遇了您的朋友,他现在有?内出血的症状,我叫了救护车。医院地址我稍后会发给您,请务必快点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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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手机屏幕亮起?来的时候,松田还很镇定。没有?不镇定的理由,他想大概只是?幼驯染一时兴起?看上了什么东西想要他帮忙搬回?家、遇到了什么店铺想喊他一起?去尝试,或者?干脆就是?在老地方等他。
肯定是?会这样想。这才?是?他们的日?常。
“萩?”他接起?电话,“什么事?”
先听到的是?对面急促的呼吸声。松田几?乎是?瞬间皱起?眉,听着对面熟悉的声音响起?:不可能不熟悉,就算不提警校期间几?乎形影不离,他也刚作为安室遥听到过这家伙的声音。
“请问您是?松田先生吗?”降谷零——或者?叫他安室透,他那份急切听起?来简直像在被死神?追,声音更完全像是?已经被命运的车轮碾过去了,“我在一家乐器行外偶遇了您的朋友……”
真?神?奇,传送门没准是?存在的。意识到降谷零挂断了电话的时候,他已经坐在车里了。
松田用了几?秒钟压抑把?医院地址群发的冲动。他真?想给千速姐发一份、给班长发一份,在爆处群里发一份,从小到大的班级群里全发一份,把?“萩原研二将自己搞得半死不活”这件事昭告天下。
但?他又觉得自己好像没什么可说的。心底升起?的感觉很奇怪,就好像他早就知道了这个结果、甚至在本能地帮萩原隐瞒似的。
……内出血。那不就是?看起?来很完整,但?有?某处地方在偷偷流血吗。这两年?以来,差不多?也就是?这么个状况吧。他甚至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