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看着他那张被健身手环白荧荧的光照得无比愁苦的脸,“想到什么了吗?”
他梦游般地看向诸伏。
“诸伏啊,”伊达航痛苦地吐出接下来的话,“他又和我确认了一次,我确实没有对降谷产生多余的情感。”
诸伏景光:……
诸伏景光:“班长,你为什么用右手捏着你的左上臂?”
“啊,这我也不知道,下意识就……”伊达航神情茫然,“可能是因为刚才俯卧撑之后的肌肉酸痛吧。”
没有错了,就是这个!诸伏景光的眼神犀利起来:萩原的心中,产生了多余的情感!
“好了班长,带我一个。”
诸伏景光也留在了操场等人。他席地而坐,表情温和,笑得如沐春风,“等萩原回来,我会和他好、好、聊、一、聊。”
“好啦,小阵平!”萩原明明已经打开了自己的宿舍门,还是要跑过来再把身子撑在松田的寝室门口,身体力行地实践什么叫做双开门。他执着地补了一句,“和研二酱说晚安?”
松田宽宏大量地忽略了他这哄幼儿园小朋友的语气,一开口就直击红心,“听起来你还没打算去睡。”
默契满分的推测,但也只是出于默契的推测。明明可以用一句“是误会!研二酱也马上就要睡了”之类的话敷衍过去,但萩原坦然地点点头,“睡前还想去操场散一下步。”
“那刚才其实可以不必上楼的?”
“我上来拿件外套,”半长发的青年告饶般地抬一抬肩膀,发尾动得像只瑟瑟发抖的水母,“虽然不是深秋里的寒风,但春天的夜晚也让人浑身发冷呢。”
不是的,萩,不是这样的。
松田望着他,像望着一道答案已经写在后面的难题。他了解萩原就像了解他自己,因此他知道,萩原上楼并不是为了拿什么外套,而是想要送他回到寝室。他发现,萩原突然那样执着于确认他的存在,以至于连一句晚安都要特意讨要一下。
可是为什么呢,萩?他有些不太明白:从七岁到今天,我们在彼此身边这种事不是理所当然的吗?这是最不需要确认的事了。
不过,萩总归会有他的理由,而且可以肯定,那一定是我会理解的理由。所以,这种时候,我也只需要对他说——
“感觉冷的话就把外套穿好,”松田像是确认了什么一样,很自然地坐到床沿上,“也顺便帮我关下门。还有,萩,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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萩原三步并作两步地迈下台阶。
“所以说小阵平永远都是最犯规的那个了!”他心中情绪实在复杂,千头万绪不知如何表达,只能反反复复地对着系统说,“这也太犯规了,是不是?”
[对,这超级犯规,]系统回答他,[犯警察学校的宵禁了。]
“才没有!”萩原快步走向操场,还有闲心回答系统,“系统亲,你可不能——”
[凭空污人清白?]
“……虽然说得有点奇怪,不过确实是这个意思,”萩原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在宿舍门口聊几句天而已!宵禁不包含这种内容哦。”
[但这个时间还在操场逗留并且和同期交谈会违反宵禁规定。宿主,您的同期在操场等着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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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长、小诸伏?”萩原有点惊讶地同他们打了招呼,“我和小阵平刚才上楼的时候也有路过操场,那时候没看到你们呀。”
伊达航颇有些悲壮地一闭眼,“是啊。因为那时候,我们在被鬼冢教官盘问。”
诸伏站在他身旁,也心有余悸地跟着用力点头。
“被盘问?”这下萩原是彻底震惊了,“只是触犯宵禁而已,有那么严重吗?而且教官他们作息很规律,这个时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