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哦,原来是这个,”沈雪枫安慰道,“多谢告知,不过此事我早已有所耳闻。”

    “不,这不是最重要的!”

    符辛辛艰难地说:“重要的是夫君喜欢的人是你,为此,他寻来不少与你相像的人,雪枫,他最近好像在密谋着对你做什么事,你一定要小心。”

    酒过巡,皇后才携长公主回宫,沈雨槐将銮车送至长乐门外时,雪已下得越来越大,气温有些冷了。

    姬映秋多问了一句:“天色已晚,不如今夜就在兴庆宫歇下?沈府那边自然有人通传。”

    “恐怕不行,”沈雨槐抬头看了眼微微泛着光亮的夜空,“雪枫还在大殿下府中,留他一人我不放心。”

    “再不济还有我弟在,”姬映秋顿了顿,还是道,“算了,他如今也是意气用事的年纪,不能没有长辈看着。”

    她转身命宫婢取来狐裘,又从自己腰上摘掉东宫令,一并交到沈雨槐手上:“夜里雪下得更急,你穿这个回去,若是遇到什么事,这块令牌或可帮你挡一挡。”

    “多谢公主。”沈雨槐没有推辞。

    “你去吧,”姬映秋对她笑笑,“我还要去太极殿探望父皇,此次婚事没办在宫中,他生了好大的气。”

    沈雨槐披衣点头,拽紧手中的缰绳扬长而去。

    见她策马消失在雪影之中,姬映秋敛起笑容,坐上早已等候多时的软轿,重新整理起身上的装束来。

    夜半,太极殿仍旧灯火通明,江宿柳跪坐在寝殿中,双手捧着一本经书,清润的嗓音不断地诵读着难懂的文本。

    层层纱幔中,干封帝形容枯朽,看上去如一具久不见天日的僵尸。

    半年不过,他已从身材高大健硕的壮年人变成如今这副样子,常常半夜失眠多梦,睡梦中反覆地念着“子焕”这个名字。

    姬子焕是他早逝的二儿子。

    江宿柳跪在蒲团之上,又听到干封帝口中呜咽着这两个字。

    他默默地翻过一页书,低声道:“陛下又在借子思人?若是仙逝的皇贵妃知晓您夜夜如此思念二殿下,想必也不能安息吧。”

    “……咳咳!”这句话戳中干封帝的命门,叫他如从溺水中挣脱一般坐起来,大口呼吸着,双眼睁大。

    “江爱卿,你……”

    “草民如今已是庶民,并无官职在身,陛下您忘了?”江宿柳将手中的妙法莲华经又翻一页,好听的嗓音再度响起,“微妙广大,慈悲仁让,志意和雅,能至菩提。”

    干封帝扶着床畔喘道:“江爱卿,江爱卿,你再去为朕杀一人,最后一个人……”

    江宿柳合上书页,抬眼平静地说:“昔日陷害皇贵妃的四姓十五家,草民已为陛下悉数斩草除根,不知陛下还要杀谁?”

    这个问题将他问住了,干封帝茫然地看着头顶明黄色的床帐:“是,他们都死了,但又是谁杀了子焕,杀了我的儿子?”

    “二殿下是自己不慎失足落入井中的,并非遭人陷害,”江宿柳拧眉,又叹了口气,“看来今夜大殿下的婚事,陛下并不在意。”

    帐中沉默着没有回话,这时殿外传来侍从的通传声,长公主到了。

    寝殿中安静良久,江宿柳才偏过头,对殿外道:“快请公主进来。”

    姬映秋裹着一身冷气

    与酒气走了进来,身侧的宫婢还端着一碗蒸腾着水汽的汤药。

    她娴熟地撩开纱幔走进去,惊讶地道:“父皇这是怎么了,睡在地上做什么?近来宫人做事真是越来越不仔细了,该罚!”

    她将干封帝扶起坐好,亲自将药端了上来:“父皇,儿臣喂您喝药。”

    干封帝喝了一口,顿时将药碗挥在地上,药碗四分五裂,汤汁溅了一地,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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