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他就发起高热。
第二天一大早,姬焐照常去了学堂,一直等到竹园中的书僮撞钟,都不见那个身上飘着藿香的小影子出现。
沈雪枫一上午都没来上学。
他二人的座位一向偏僻,一开始没人发现,中午散学时,三三两两结伴而行的学生路过那个角落,便有人疑惑道:“奇怪,沈府那位小少爷今日怎么旷学了?”
声音传入姬焐耳中。
另一人回应:“估计是偷懒不想来吧,他胆子也真大。”
“我看不见得,他前两日不都是开开心心一早就来学堂了吗?”
那人回:“是他不想做三皇子的伴读了吧,这不,等他过了那个天真劲儿,自然也就认清现实了。”
“也对,我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做三皇子的伴读能有什么益处。”
两人边聊边走出学堂大门,甚至路过姬焐时也不避讳谈话。
毕竟当今陛下子女众多,优秀的比比皆是,给姬焐听去了又如何,谁会在乎这样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呢?
周围人的议论姬焐只当作耳旁风,临走时他多瞧了眼两人的桌案——
沈雪枫昨日追他追得匆忙,罚抄只写到一半便没了下文,今晨经宫婢简单整理了一番,那课文却仍摆开放在那里,好似在等他回来一般。
姬焐盯了半晌,彷佛若有所思。
不过,他本来就不需要伴读。
伴读遴选当日,宫中所有的皇子公主皆来了崇文馆,姬焐自然也在其中。
那日午后,陛下乘软轿到了崇文馆门口,稍一走进去,便听到一地跪拜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