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他们身上都沾着血:手,鞋子,衣边,脖颈,一点一滴,都是颜色。

    她刚才问的问题,已得到了解答。

    刺向她的伞尖停在面前,小月抬起手,将它挡住了。

    裹在斗篷里的人惊了一瞬,反身绕到她的身后,小月侧头,第二招已被悟接下。

    对小月来说,她和名为窟卢塔族的活人已共同度过半年以上的时间。但对悟来说,这些人都是游戏。

    他看着死去的人,只能说出「好惨」「好过分哦」这样的话,但他也能理解姐姐对他们的感情。

    “姐姐,”悟回头问,“要杀掉他们吗?”

    “嗯。”

    “全部?”悟问。

    “全部。”

    就是在这一刻,她明白了酷拉皮卡说过的话。

    为了保护重要的人,杀光其他所有人,也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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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悟自这日后,产生了分歧。

    悟没有体验到我所见的,我失去他后获得的幸福,我拥有他后获得的幸福,在转瞬之间就被焚毁。

    我的心里除了能被定义为「憎恶」的感情外,一无所有。

    我们家的人从不向他人诉说自己的痛苦。

    对悟来说,痛苦也并不重要,就和快乐一样,就和呼吸一样,并不会对他产生万般阻挠。

    一次夏油杰叛逃,一次夏油杰死亡,两次事情发生后,他都来找我。但也不过露出「他没办法,他很累」的模样,连用「穷途末路」形容都显得过分。

    他下决心很快,没有痛苦。

    从前我也一样,感到痛苦时只能行动。但我没有悟豁达,到后来一次又一次,我开始折磨自己,并清楚地意识到我的心很难受。

    遇到费奥多尔后,我才发现,这个世界上有人可以说出自己心里难受的地方。

    不是身体,而是心。

    “很多人的心都病了,尤其是拥有异能的人,他们以为自己是被世间拣选了的存在,毫无顾忌地使用能力,认为自己能为所欲为。他们是病了,病得很彻底,需要有人为他们注射一剂良药。”

    “一剂治不好,就应该上第二剂,直到他们好了为之。然而长久看来,除非这心病的源头能被祛除,否则他们永远是不会好的。”

    这是费奥多尔第一次向我提及他对异能的看法。

    咒术也属于异能一部分,但他却认为我没有得这人人都有的病。

    后来我才明白,应该是我不止一次向他诉说咒术界里到底有多腐败,令他觉得我与他志同道合。

    后来我才意识到,那时我就已想将整个咒术界全都销毁了。

    但出于种种原因,费奥多尔并未将我拉入团伙里。

    我不明白,与他闹过脾气,后来因没法接受他超出我底线的行为,同他分手,也始终不清楚他为何没让我参与他的行动。

    我毕业后的第二年,他来了京都。

    他说他来京都是办事,顺路来看我。但原谅我或许是自作多情地觉得,他是为了见我才来的京都。

    那时悟还是家主,我已注意到他表现出的多般不愿履行这职责的行径,但假装没有看到。

    毕竟这个位置一坐上去就没法下来。

    ——当时我是这么认定的。

    我还在异能特务科上班,偶尔接个咒术师的活,总体来说,过得很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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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了解咒术师的人来说,我们的生活似乎就是围着咒灵打转,要拼尽全力守护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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