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陈鹤年给坟上完香,忍不住问镜中鬼:“你叫什么名字?”

    “我?”镜中鬼罕见的迟疑了起来,它宁静下来,“两百年都过去了,我的名字早就忘了。”

    陈鹤年笑呵呵地说:“那我帮你取一个。”

    “你帮我取?”镜中鬼听了,觉得很怪。

    “对。”

    “我已经想到了一个名字。”

    “就叫大黄。”陈鹤年说。

    “呵!”镜中鬼苍白的脸都要被气红了,“你把我当狗哇?”

    “狗?你没狗听话。”

    “……”

    陈鹤年说:“取这个名字是因为我喜欢这个颜色。”

    他朝天的尽头看去,手指框架住自己的眼睛,那太阳就被框进了他的眼眸里。

    福祸相依,有得有失。

    陈鹤年拍拍屁股就走人了,而李家却乌烟瘴气,一团乱麻。

    李刚正沉痛地坐在监护室外,李小强已经救不回来了,医生说,他这辈子都只能在床上睡过去,动不了,醒不了,已经彻底废了。

    他十几年的心血都白费了,而他婆娘陈淑已经疯了,疯疯癫癫的,连孩子都分不清了。

    他只剩一个女儿了,他女儿不能再废了。

    李刚冲过去把陈淑推开,但是陈淑跟着了魔一样,立马爬回来,抓着李孝笑,对她说:“你不能像那里面的赔钱货一样知道吗!你要好好的,我的儿子,你可不能出事啊!”

    “答应妈妈!”陈淑瞪大着眼睛,疯狂地大喊:“儿子,你听妈妈的话!”

    “我不会和他一样的。”李孝笑平静地回答,“我要长大,长得高,走得远。”

    “好好。”陈淑紧紧抱住了李孝笑,她满意地笑了:“我的好儿子,你终于长大了。”

    它是个谜 一瞬间,大鬼离陈鹤年远了,……

    是个很静的夜晚, 陈鹤年睡在二楼的卧室里,正贪着凉,身上就穿着一件薄薄的衬衫, 浅白色的,衬得他的头发更黑了,最近流行中山装,体面,还有股教书的先生味儿,他的衬衫就是这番韵味。

    陈鹤年睡觉的姿势平整,双手就放在腰间,头发枕在后背下,楼上的窗户是打开的, 有轻轻的风时不时吹进来,凉意间歇性地擦过身体,他习惯风沙沙的声音,已经睡熟了。

    黑雾在床边凝聚是一瞬间的,它一出现就挡住了窗户外的整个夜晚。

    它没有声音,没有气息,头发紊乱地在荡,一个远比人要高大的体型,立在那里竟像尊泥菩萨, 模糊的面容无情无欲,它伸出手, 手指触碰在陈鹤年的衣衫上。

    它歪了下头,更近距离地看着陈鹤年的脸庞,它似乎是在好奇,轻轻的触碰, 小心的,并不想惊动被它触碰的人。

    它有时出现在床榻一侧,有时悬在房顶,它什么也不做,没有温度,没有心跳的一只鬼,比风还要宁静,它依然只是在默默注视着,注视着一个睡着了的人。

    床头边的镜子浮现出镜中鬼的脸,它察觉到了几分异动,那股无形的力量在压迫着它,它疑惑地冒出头查看,就见大鬼几乎压在陈鹤年的身上。

    陈鹤年脸上没有一点变化,事实上,大鬼和它又完全没有皮肤上的触碰。

    镜中鬼也是惊了惊,难道这鬼在吸陈鹤年的精气?

    这时,大鬼头一转,脸朝向了镜中鬼,镜中鬼被吓了跳,大鬼只是将手指放在唇边,它那无声的警告逼得镜中鬼缩回脑袋。

    这点动静,让陈鹤年眼皮跳了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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