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沈凛拎着东西,焦莱也走过去打开了后座。

    他看见姜苔跪坐在副驾驶那,搂着驾驶位上女人的脖子撒娇,还亲了亲她的脸,看上去每根头发都在表达开心的情绪。

    那是沈凛为数不多对霍槿瑜的印象:一位知性爽朗的女士,和女儿相处得很亲近。

    笑声从车里传出来,两个大人在告别。

    两个孩子也不例外。

    姜苔趴在车窗那,朝沈凛招手,让他过来。

    她从车上零食里挑出一盒巧克力递过去,乖巧开口:“这两天谢谢哥哥照顾我。”

    这话显然是说给一旁的霍槿瑜听的。

    果然,女孩下一句带着点狡黠的笑,声音放低了点,凑近得意洋洋地说:“拜拜,我不会再见到你了哟!”

    “……”

    因为笃定不会再见,所以也不怕他暴露她的“秘密”。

    她表情真的好嘚瑟,和前几分钟垂头丧气的模样截然不同,连怀里那只猫都跟着主人心情的变化高高在上地翘起了尾巴。

    沈凛根本没机会把乌龙的“栽赃犯罪行为”转告给她,在下一刻也决定不澄清了,索性就让这成为大小姐自以为的黑历史。

    谁让汽车开动后,姜苔还要探出头来对他做个鬼脸。

    一只手抱她

    很多年后,姜苔才发现有些人的交集是冥冥之中就注定的。

    她回到深州,升学、社交圈扩大、新旧朋友来来往往。最大的烦恼是偶尔会和好友因为一些小事吵架、想买的裙子还没上新款、绘画大赛上又和第一名失之交臂。

    远在北方的沈凛也有自己的生活,仍然是持续着半工半读的状态减轻家里负担,越沉默也越冷淡。他的学习成绩在这种清苦的情况下还是拔尖儿。

    毕竟对于贫困生来说,拿不到奖学金就是罪过。

    两段本该是毫无干系的人生,却总会因为有过相交的点,而不断重逢。

    人生不是线,是圆。人与人之间,也靠缘。

    初三上学期的寒假,姜苔和在港城的外祖母打过电话,委婉拒绝了今年一同去日内瓦的散心旅行。

    下楼吃早餐时,她听见姜霆和他那司机兼家庭管家的张叔在聊新找的保姆阿姨。

    姜苔放在嘴边的汤匙又落进碗里,皱眉问:“哪个沈凛?”

    -

    次日傍晚,家中到来的不速之客无形中解答了她的疑惑。

    姜霆正要出差,身后助理帮忙拎着公文包,他看向女人:“情况都知道了?”

    站在他面前的焦莱忙点头。

    焦莱是之前在家里待过最久的保姆,姜霆不免对她寄予厚望:“苔苔母亲还在世的时候,你就在了,也在她小时候最上心。所以我让老张打听了一下,没想到你正好也要来深州找工作。”

    霍槿瑜在前年离世。

    不是重病,而是勘研期间的一场自然灾害,她在贵南大山里遇到洪灾。事发突然,谁都来不及见最后一面。

    没亲妈管教,姜苔脾气越发乖戾。

    今年为止已经气走了三个家政阿姨。

    姜霆叹口气,又瞥见院门口提着行李箱的男生:“就是搬家过来不方便吧,这是你那个……孩子?”

    焦莱:“是,叫沈凛。”

    “我看资料,他比我家苔苔大一岁,怎么也在读初三?”

    “去年我上班的那个厂破产倒闭了,我筹不出钱交他的学费。”焦莱表情颇为捉襟见肘,“这孩子懂事……就休学去人家修车铺里待了一年,赚点生活费。”

    姜霆显然不是特别关心,但还是礼貌地“哦”一声表示知道了:“这样,他转学这事儿我交给老张去办。”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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