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问的人成了简雾:“送谁?”
搪塞的人成了宋疏辞:“一个朋友。”
简雾低头看着被掰下过几小块的薄荷糖,又继续问:“你?什么时?候开始吃薄荷糖了,不是吃不惯吗?”
宋疏辞否认道:“不是我?吃的。”
简雾看了他一眼,宋疏辞看起来少见的有?些心虚。可能是因为车彻底堵死在了这里,他甚至没办法?通过换挡转方向盘假装自己很忙来掩盖这一瞬间?的心虚。
简雾用自己的方式理解了一下这种心虚,眼神不着痕迹地移开了。
宋疏辞见他把他那块薄荷糖又丢了回去,问了句:“不吃吗?”
“我?现在不怎么晕车了。”简雾说。
“那挺好的。”
简雾“嗯”了一声,又问他:“你?的车是新买的?”
“租的。”宋疏辞解释,“过两天?还得还。”
于是简雾脑海里闪过了更衣室里宋疏辞和贺咏的对话:贺咏跟宋疏辞说“你?不是要回来了吗”,宋疏辞回的是“看情况吧”。
“所以你?还要回国吗?”他问。
“嗯,”宋疏辞说,“下周三的飞机。”
简雾很快推理出?一个结果:“你?还没决定?来b医大。”
他说完,宋疏辞沉默了一下。
半晌,他问简雾:“你?希望我?回来吗?”
简雾神色微顿,“我?的想法?重要吗?”
“你?觉得呢?”
他看向简雾,简雾也迎着他的目光。
车里很暗,分明还是白昼,可外面过分猖狂的暴雨却将天?光挡得严严实实。以至于简雾看的最清楚的不是宋疏辞眼里的情绪,而?是他镜片上仍挂着的水珠,和尚未干透的发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