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拿不准方才她流露出的真情实意,究竟是真是假了!
谢砚恨恨得甩袖走了,自己上了马车愤愤离开。
没错,元妤就是打的这个主意。
谢家不是一般人家,大学士谢茂的作风她也知一二。他那样一位重视门风声名的人,是不会允许谢家子弟做出这种荒唐之事的。
此前那番情形,是谢砚做了局。看似逼她当重抉择,实则就是在逼她认了!是要她从就从了,不从也得从!
她没办法不认。
此前两次大动干戈地向谢砚表情,是她自己挖的坑。如今这次,纵然是谢砚给她做的局,她也是想跳也跳不出了。
谢砚说愿娶她了,问她愿不愿进谢家大门,她这个痴恋谢砚的女郎,莫不成要说不愿?
那是将谢家的门楣与脸面放在了怎样的一个位置上?
而她自己也别想在长安城中待下去了,大众之下拒绝了谢砚,就是斩断了一切之前同谢砚间似真似假的联系,之后还不得被人戳断脊梁骨?
与此同时,她也十分清楚,纵然谢砚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得出要娶她的话,但真想把她娶进谢家门也是难得很的。
综合前后情况而言,她便是诚然地认了,现在的处境于她来说也并不算最坏。
她要争取的,就是在谢砚同谢家人争取周旋的期间,先扳倒窦家!
不能为季家翻案,便是先为季家复仇也是好的。
至于之后……
元妤并没有考虑太长远,在那个梦境中,她不过也只活到了十八岁。
元妤一路沉寂地坐在马车里,神思混乱地想了许多。
明芷明若见她这般模样,原先在酒楼中的兴奋劲儿逐渐散了去,有些忧心地看着元妤。
马车在车身一晃之后停了下来,元妤回神。
她以为是到了元府,可当明若将车帘掀开之时,发现马车驶回了倚江苑。
元妤神色微僵。
她没想到谢砚竟这么大胆,方在东兴楼闹了这么大一出,不将她送回元府竟还载回了倚江苑!
不用想她也知,谢砚必是在倚江苑里等着她呢。
就不怕被人盯上发现吗?
转念又一想,他连今天这种“壮举”都做下了,还有什么是他可顾虑的!
想着,元妤心中便有了气!
下马车时也没等石青搬来脚凳,由明芷扶着直接跳了下去,而后便提着裙摆微气地朝正院主屋里去了。
明芷明若跟在后面,跟到一半又都齐齐慢了步子,相视一眼不跟了。
总归是主子间的事,她们插不上,只希望她们姑娘莫在冲动,与郎君好好说话才好。
谢砚本因她那句“为妻也好,为妾也罢”的话生了一肚子气,坐在屋中假意看书等她。
可当看到她一脸青色地走进来时,那一肚子气莫名就变成了些许心虚,一时竟不敢直视她,拿住书装模作样地看着。
元妤眼神犯狠地盯着他,那目光似恨不得在他身上凿出一个洞来。
谢砚耐不住了,“咳”了一声放下书,抬头看她,压着嘴角问道:“回来了?”
元妤冷笑,故意道:“妾倒是没想回来,这不是三郎吩咐石青把马车驾到这里来了?”
谢砚听到她这不给他留颜面的话也恼了,沉着脸道:“不回这儿来你想回哪儿?”
元妤就笑,道:“三郎这么健忘吗?昨儿是谁说的,叫妾爱去哪儿住就去哪儿住的?”
谢砚恼了,把书一丢道:“昨儿你还哭着喊着不让郎君走呢!”
“你……!”元妤气结,没想到他真是越来越能不要脸皮了!
元妤冷着脸道:“所以三郎就能不和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