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配这条红裙,明若一开始便给元妤上了杏花妆,如今妆容与衣衫浑然天成,可谓美艳至极。
便是稳重如明芷,看着也隐隐有些激动。
元妤对着铜镜照了照,觉得有点太艳丽隆重了。但想着谢砚特地命人送来的裙子,不想扫他的兴,便也罢了。
对明芷明若笑道:“既妥当了,便走罢。”
明芷明若略兴奋地随她走了出去。
待石青见到盛装后的元妤时,眸子有惊艳与诧异闪过,转瞬他便低下了头。
郎君的女人,往后说不准还会成为他的女主子,这般直视是有些大不敬的。
元妤倒未在意,带着明芷明若上了马车,只在临进车厢之前问了石青一句,“三郎要我去哪儿?”
石青恭敬地道:“女郎到了便知。”因低着头,元妤就没看清他面上一闪而过的复杂纠结的情绪。
虽觉得谢砚这一出有几分奇怪,但她全当是昨日两人才吵了一架,谢砚纵然今天愿意见她了,却也可能在闹别扭,便也没强问,安静进了车厢。
石青便戴上了斗笠帽,亲自驾车驶出了倚江苑。
元妤只觉得马车越走周围越热闹,越发拿不准谢砚究竟选了个什么样的地方见面,等她按捺不住稍微掀开窗帘时,发现马车竟驶到了东兴楼附近。
她一时莫名,想谢砚竟要约她在酒楼见面吗?更拿不准谢砚到底要做什么。
好在石青晓得避人耳目,没把马车直接停在东兴楼正门口,而是驶去了后门,让她戴上帷帽,从东兴楼后门进的楼。
一路石青在前头引着,直接带她进了三楼的一间雅间里,安排她坐到了一扇偌大的折叠式山水画屏风后。
包厢的装饰与摆件均十分雅致,只她身旁除了这扇屏风外,还有一架琴。
一架价值连城的古琴。
可她这会儿却异常的懵,完全不明白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
石青立在她身侧后方,也不说话,只垂着头恭敬地候着。
元妤见此知道问他也无用,便坐在琴前,对着面前的屏风,懵懂安静地等着。
没多久,屏风后的屋子外面传来声音,是陌生郎君们的谈笑声。
“诶?难得在这里碰见孟兄,孟兄是来参加今日的文斗会吗?”
文斗会?
元妤想起,今日是初九。
长安城内一些儿郎每月初九会举办一场文斗会,地点在长安城内各大稍有名气的酒楼雅间内。
今日文斗会被安排在东兴楼吗?
可为什么谢砚要约她来这里?
一种不好的预感隐隐跃上心头,叫元妤心脏像揣了只兔子般不安地突突跳起来。
她听到外面孟潮生带着温和笑意的平淡声音响起。
“左右无事便来了。”
孟潮生淡淡笑着,只他自己知道,今日是受了谢砚的邀请才来的。
也不知,谢砚突然请他参加文斗会是为了什么。
他们推门进了雅间。
而后陆陆续续又来了十几位郎君。
说来也奇怪,她在的雅间与他们分明是两间屋子,但隔壁说了什么、有什么动静这边都听得十分清楚,竟是半点不隔音。
除了隔壁,雅间内的元妤隐约还听得到楼下的喧闹声。
十分热闹,男女老少皆有,似多数都是为文斗会而来。
有作诗、作赋、作画者,亦有吟诵、书写、鉴赏者!
似楼上是文斗主场,主“斗”;楼下是副场,主“交流”、“鉴赏”与“评定”。
元妤从未参加过文斗会,只大体知道个流程。
她听说谢砚年少时,曾有一段意气风发的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