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宣本珍总有办法整他。
身为崦嵫山的圣子,居然敢去赌坊,传出去不得名声受损?
说不准国师鹤龄若知晓了,会勒令望舒回天府受罚,那她自然摆脱他这个色魔。
到了赌坊,人声鼎沸。
里头都是一些赌红眼的赌徒。
很吵。
望舒眉心微皱,很快松开,随宣本珍挤进一个围满人的方桌面前。
是骰子赌大小。
他们只有一个铜板,可要慎重。
宣本珍捏着铜板盯着不停摇动的骰盅,隆隆咚咚声不停。
“啪”地一声脆响,骰盅倒扣在紫铜托盘上。
“买定离手。”那人吆喝。
有人买大,有人买小。
宣本珍约莫知道一些赌坊的门道,跟着少部分人群押了小。
那人一开,叁点二,果然是小。
宣本珍赢了,如此有来有回,过段时间,宣本珍手里已经有叁两银子。
她比较慎重,赢了钱也没每局都跟,有把握再下,也不全下,要留一半的钱做保底。
赌坊气氛很热烈,换句话说,又吵又臭,望舒隔着面纱都能闻到旁边大汗身上散出的汗味。
他自上而下打量那人一会,头发掺稻谷,脚底踩草鞋,穿着赤膊短衫,一边大口吃鸡腿,一边拿油腻腻的铜钱下注。
显然,这人白天干完活,连饭都不吃,就跑来赌坊玩了。
不止他,赌坊里多的是这种人。
被这种汗味包裹,望舒觉得今晚的澡白洗了,回去还得再沐浴一回。
宣本珍正思考这局赌哪个,忽听望舒道:“你这样太慢了。”
他们何时才能离开。
宣本珍不满,望舒压低音量,道:“全部下注,买小。”
宣本珍诧异,回头看他,即使只剩一双眼睛,也能看出他对这种环境很是煎熬,“你靠谱吗?就让我买小,万一输了怎么办?”
“输了我十倍赔给你。”
看他如此笃定,宣本珍将位置让给他,“好啊,听你的,输了我叫你好看。”
于是,闹哄哄的赌桌前,站了个风姿翩跹的白衣公子,周围人看他模样,连打手都忍不住打趣,“你可要选好了,免得你兄弟怪罪你。”
“我选好了,”他声音朗然,“买小。”
他将所有钱都放在小的那边。
众人哄笑,跟他作对一样,全部压了大。
打手盖子一开,一点叁,两点二,是小。
“哇。”
宣本珍惊讶他的好运气。
众人也不敢置信。
“我赢了。”
桌上那些钱都归他了。
但望舒没有碰,他嫌那些沾满污痕的钱脏。
“你继续摇骰子。”
打手继续动作起来,又一轮,望舒再度买小,盖子一开,又赢了。
接连几次,大家看他的眼神就变了,这也太神了吧?
每一局都赢。
宣本珍站在他身后,手悄咪咪要去扯他后脑勺的带子,好让他露脸。
这里人这么多,肯定有人认识望舒,或者,看过望舒的画像。
岂料,她刚有一点动作,望舒将她两只手都给抓住了。
他回身瞧她,“乖一点。”
别影响他赢钱。
宣本珍撇撇嘴,这人真够鬼精的。
随着望舒越赢越多,庄家压力明显很大,摇色子的手都沉重许多。
最后,赢了一千两,望舒终于收手。
他淡然吩咐:“庄家,有劳你拿个干净的袋子帮我把这些钱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