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熟,走近时带来一股阴凉的风,正好给两个人激动的血液降降温,他朝柏诗笑着点了点头,有些疏离,柏诗愣了一下,也以同样的方式回了礼。
&esp;&esp;像从未见过面一样。
&esp;&esp;德兰和她打过招呼就不再看她,朝里昂说:“你要在这继续浪费时间吗?我已经听到里里的喊闹了。”
&esp;&esp;里昂的语气很不耐烦:“那你就先过去,又不是我儿子,过个成熟期还能把自己弄进医院,也不嫌丢人。”
&esp;&esp;德兰叹了口气,就算里昂话说得这么难听也没甩脸,显而易见,他比里昂更有涵养,“他不怕我,却怕你,你说一句话比我上手还有用。”
&esp;&esp;里昂啧了一声,似乎对只有自己才能制住里里的事实也很骄傲,沸腾的血液平静下来后对柏诗的杀心早就散去,这次会面他只是打算给她一个警告,没想到她太有‘本事’,让他一瞬间生出不管不顾杀人以绝后患的念头。
&esp;&esp;他回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她的眼泪已经被自己擦干,但泪痕尚在,白皙的脸颊在灯光下几近晶莹剔透,看起来蝴蝶一样脆弱,但神情还是冷的,令他生出种莫名的凌虐欲,原本只是单纯想要发泄怒气,在这时反倒掺入某种狎昵,他像现在才意识到她是个女人似的,对自己先前的不庄重感到那一点点的心虚。
&esp;&esp;“你给我等着。”
&esp;&esp;于是最后也只能重重扔下一句威胁似的话,神情不善地瞪了柏诗一眼,转身脚步匆匆地离开,完全不比来时稳重。
&esp;&esp;德兰跟在他身后,趁他不会回头的空隙朝柏诗眨了眨眼睛,像有什么话说,他还是第一次在她面前做这样调皮的动作,和里里很像,味道却完全不一样,里里是真的单纯,他作为他的父亲,积攒的年岁令他一举一动都散着时间发酵后天然的醇香,他的眼角按理说应该有树轮一样的皱纹,但因为某种原因却如纸张那样平坦。
&esp;&esp;柏诗没理解他的意思,但总算明白里里是怎么被养成那样的性子。
&esp;&esp;原来是德兰言传身教。
&esp;&esp;——
&esp;&esp;送走那两个不速之客柏诗又在原地等了一会,蒋兰絮和兰花仍旧没回来,过一会楼上传来了她也能听见的吵闹,声音忽远忽近,最后似乎往楼上的楼上去了,她的头顶又安静下来,但也只是一会,等完全听不见那些杂乱无章的脚步声后,走廊尽头的门被推开,闯进来一个披散长发的少年。
&esp;&esp;他太过专注地观察身后有没有追兵,完全没发现这走廊还存在另一个人,因此放松后转身猛然看见柏诗不知道静静地盯了他多久,被吓得叫了一声。
&esp;&esp;里里看清她的脸才气势汹汹地走过去,“你吓我干嘛?!”
&esp;&esp;柏诗:“你讲点道理,我可是一直没出声唉,你自己胆子小。”
&esp;&esp;里里穿着件英式衬衫,袖口的荷叶边很大,扎了蕾丝,前胸和后背镂空了一片,隔着透纱露出朦胧的皮肤,裤子宽松且长,踩着裤脚,像是睡衣,听见她的话扁嘴还想说两句,看见她坐在轮椅上一动不动,愣了一下,有些慌乱,“你怎么了?”
&esp;&esp;柏诗垂下睫毛,很悲伤的样子,“看不出来吗?我走不了路了……”
&esp;&esp;里里立即蹲下来,急得伸手就要去掀她的裙子,“怎么会这样?谁害的?你报仇了吗?”他声音因为急促变得尖锐,末尾掺进些泣音,“你不是、你不是挺厉害的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