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唤作明实。这还是今儿办完事回来的路上遇见了陈庚兴,说是爹叫他回去一趟。他当是生了何事,原来是定下了他那才生下几天的小儿的名儿来,因此特意叫他过去。饭他是没留下吃的,家中还有妻儿等他,得了名字,与他爹娘言语一声便要离去,却教他娘喊住了,“别只顾得忙,自己个儿的身子你也得顾着。”陈庚望对他娘没由头的话点了头,摆摆手就往家中赶。有些事身旁的这个妇人不对他说,他不提,她也只当做他不知。从前是这样,如今还是这样,她明明是朝着他期待的样子做的,可他却觉得有些不对劲。
难道一直如此吗?似乎是的,至少在他的印象中是的。实则不然,在他们刚结婚的那年,宋慧娟是抱着满心的期待与这个媒人口中稳当牢靠的男人好好过日子的,也曾期待过两人心贴心的过活,后来有了身子时也曾期待过他们为人父母的欢喜。记得那新婚时,两人在田间地头见了,教身旁的妇人调笑几句,她总是羞红了脸,却又忍不住悄悄去看他,可他只有一次次的冷脸相对,她暗暗告诉自己大男人哪里能忍受妇人这样当面调笑,他是太正经的缘故。再后来他们有了麦子收完,紧接着地里又种下了玉米高粱,有些自留地边已种了花生,待这一茬事忙完,近些时日便不需上工了。地里的活儿一闲下来,天也渐渐热了起来,宋慧娟也能下了地,便开了两指宽的窗透风,顺势坐下瞧着两个孩子认字。待到再过一两个月陈明守就要去上学了,她提前裁了块布给他做一身新衣,还要缝个小书包。他们娘几个在屋内忙着,屋外陈庚望烧了锅热水正忙着褪鸡毛。老早间天还没亮时,宋慧娟才哄睡下了小儿,陈庚望起了身背着竹篓子出了门。过不得多时,他再回来就拎出了一只鸡,赶着早间做饭烧了热水便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