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的,他是忘不掉的。这一天,史馆的刘器之来拜望司马光,谈完公事后,司马光问刘器之道:“器之,你可曾知道,你是怎样进入史馆的?”“知道知道!若不是君实兄为荐,器之将依旧是布衣寒士……”不等刘器之说完感恩图报之类的话,司马光又问他道:“那你可知我为何要推荐你呢?”“知道知道!这完全是君实兄有念旧之情……”“哈哈!这点你就说错了!我的故友旧交倒确实不少,如果仅因念旧而荐人,那朝廷里不到处都会有我的旧友?”刘器之听后一时茫然,他静待司马光说下去。司马光果然接着说道:“在我赋闲居家时,你经常去我那里。我们在一起谈文论史,各抒己见,有时还争得面红耳赤。嘻嘻,回想起那段生活,还真有些意思。我当时心境不好,你常常宽慰我,鼓励我。我那时无权无势,能有你这样的朋友,真是幸事!后来我做了官,如今已是宰相,那些过去的泛泛之交,甚至仅见过一面、对答过几句话的人,都纷纷给我来信,借叙旧为名,行要官之实。可只有你是从不给我来信的人!你并不因为我居高位而生依附之心,你对我一无所求,依旧读书做学问!对失意人不踩,对得意人不捧,这就是你与其他人的最不同处。我就是冲这一点竭力向朝廷推荐你的……”刘器之听罢,起身对司马光深深一揖:“君实兄知我,我由此更知君实兄!”北宋士大夫生活富裕,有纳妾蓄妓的风尚。司马光和王安石、岳飞一样,是极为罕见的不纳妾、不储妓的人。婚后三十年余,妻子张夫人没有生育,司马光并未放在心上,也没想过纳妾生子。张夫人却急得要死。一次,她背着司马光买了一个美女,悄悄安置在卧室,自己借故外出。司马光见了不加理睬,到书房看书去了。美女也跟着到了书房,一番搔首弄姿后,又取出一本书随手翻了翻,娇滴滴地问:“请问先生,中丞是什么书呀?”司马光离她一丈,板起面孔拱手答道:“中丞是尚书,不是书!”美女很是无趣,大失所望地走了。还有一次,司马光到丈人家赏花。张夫人和妈妈合计,又偷偷地安排了一个美貌丫鬟。司马光生气地对丫鬟说:“走开!夫人不在,你来见我作甚!”第二天,丈人家的宾客都知道了此事,十分敬佩,说司马光是“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白头偕老的翻版。唯独一人笑道:“可惜司马光不会弹琴,只会骂人!”张夫人终身未育,司马光就收养了族人之子“司马康”作为养子。司马光就这样和妻子相依为命。洛阳的灯会享誉天下,逢元宵节,张夫人想出去看灯,司马光说:“家里也点灯,何必出去看?”张夫人说:“不止是看灯,也随便看看游人。”司马光一笑说:“看人?难道我是鬼吗!”司马光自己不纳妾,不留恋声色,对同事私通歌妓也很反感。他在出任定武从事时,同僚但凡私幸营妓,都得搞“地下工作”,偷偷摸摸地进行。一次,他听说有同僚在寺庙私会歌妓,就前去“捉奸”。同僚吓得六神无主,叮嘱歌妓越墙逃走。歌妓胆小,不肯跳墙,就匆匆忙忙地钻进和尚的床里。同僚见了司马光,终是害怕,只好一五一十地交代了实情。司马光在洛阳编修资治通鉴时,居所极简陋,于是另辟一地下室,读书其间。当时大臣王拱辰亦居洛阳,宅第非常豪奢,中堂建屋三层,最上一层称朝天阁,洛阳人戏称:“王家钻天,司马入地。”司马光的妻子去世后,清贫的司马光无以为葬,拿不出给妻子办丧事的钱,只好把仅有的三顷薄田典当出去置棺理丧,尽了丈夫的责任。俗语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在封建社会,大多数人苦读寒窗,跻身仕途,无不是为了显耀门庭荣华富贵,泽被后世荫及子孙。可司马光任官近40 年,而且官高权重,竟然典地葬妻,在这些人面前,司马光的清廉更显可贵。嘉祜八年三月,宋仁宗诏赐司马光金钱百余万,珍宝丝绸无数,但司马光不为所动。司马光年老体弱时,其友刘贤良拟用50万钱买一婢女供其使唤,司马光婉言拒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