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史弘肇与郭威

狗子,一个拿条棒等它出来。王保正看见了,便把三百钱出来道:“且饶我这狗子,二位自去买碗酒吃。”史弘肇道:“王保正,你好不近道理!偌大一只狗子,怎地只把三百钱出来?须亏我。”郭威道:“看老人家面上,胡乱拿去罢。”两个连夜又去别处偷得一只狗子,挦剥干净了煮得稀烂。明日,史弘肇顶着盘子,郭大郎抗着架子,来到柴夫人买市前叫声:“卖肉。”放下架子,阁那盘子在上。夫人在帘子里看见郭大郎,肚里道:“何处不觅?贵人却在这里。”使人拿出盘子来,教切一盘。郭威接了盘子切那狗肉。王婆在夫人身边道:“覆夫人,这个是狗肉,贵人如何吃得?”夫人小声道:“买市为名,哪个要吃?”教管钱的支一两银子与他。郭大郎兄弟二人接了银子,唱喏谢了自去。市罢,柴夫人看着王婆道:“问婆婆,央你一件事。”王婆问:“甚的事?”夫人道:“先时卖狗肉的那两个汉子,姓甚的?在那里住?”王婆道:“这两个最不近道理。切肉的姓郭,顶盘子的姓史,都在前村里住,不知夫人问他两个做甚?”夫人说:“我要嫁给那个切肉的人,就央婆婆做媒。”王婆道:“夫人偌大个贵人,怕没好亲得说,如何要嫁这般人?”夫人道:“婆婆莫管,我看他是个要发迹的贵人,婆婆去说则个。”王婆见夫人恁地说,即时便来史弘肇屋里寻郭大郎,寻不见。阎越英道:“在对门酒店里吃酒。”王婆径来到酒店门口,揭那青布帘,入来见了他弟兄两个,对郭威道:“郭大郎,你却吃得下酒!有场天大的喜事来投奔你,!”郭大郎道:“你那婆子,你见我撰得些个银子,你便来要讨钱。我钱却没得与你,酒便请你吃一碗去。”王婆道:“老身不来讨酒吃。”郭大郎道:“你不来讨酒吃,要我一文钱也没。你会事时,吃碗了去。”

    史弘肇道:“你那婆子,忒不近道理!你知我们性也不好,好意请你吃碗酒,你却不吃。一似你先时说我的肉是狗肉,几乎教我不撰一文;你不喝酒,索性请你吃一顿拳脚。”王婆道:“老身不是来讨酒和钱。适来夫人见了大郎,直是欢喜,要嫁大郎,教我来说。”郭威闻言大怒,用手打了王婆一个漏掌风。王婆倒在地上道:“苦也!我好意来说亲,你却打我!”郭威道:“谁叫你来取笑我?她偌大个贵人,却来嫁我?”王婆急急离了酒店,一径来见柴夫人。夫人道:“婆婆说亲不易。”王婆道:“教夫人知,因去说亲,吃他打来。道老身取笑他。”夫人道:“带累婆婆吃亏了。没奈何,你再走一遭。先与婆婆一只金钗子,事成了,重重谢你。”王婆道:“老身不敢去。再去时,吃他打杀了,也没人劝。”夫人道:“我理会得。你空手去说亲,只道你去取笑他;我教你把这件物事将去为定,他不道得不肯。”王婆问道:“却是把甚么物事去?”夫人取出来,教那王婆看了一看,吓杀那王婆。这件物,却是甚的物?夫人取出定物来,教王婆看,乃是一条二十五两金带。教王婆把去,定这郭大郎。王婆虽然适间吃了郭大郎的亏,凡事只是利动人心,得了夫人金钗子,又有金带为定。即时提了金带,再到酒店里来。王婆路上思量道:“我先时不合空手去,吃他打来。如今须有这条金带,他不成又打我?”来到酒店门前,揭起青布帘,他兄弟两个,兀自吃酒未了。走向前,看着郭大郎道:“夫人教传语,恐怕大郎不信,先教老身把这条二十五两金带来定大郎,却问大郎讨回定。”郭大郎肚里道:“我又没一文,你自要来说,是与不是,我且落得拿了这条金带再说。”当时叫王婆且坐地,叫酒保添只盏来,一道吃酒。吃了三盏酒,郭大郎觑着王婆道:“我那里来讨物事做回定?”王婆道:“大郎身边胡乱有甚物,老身将去,与夫人做回定。”郭大郎取下头巾,除下一条鏖糟臭油边子来,教王婆把去做回定。王婆接了边子,忍笑不住,道:“你的好省事!”王婆转身回来,把这边子递与夫人。夫人也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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