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办公室,非让孩子家长来道歉。家长是来了,但看着瘦弱的她和年迈的外婆,当着许多老师和其他家长的面,轻飘飘地说了一句话:“她父母本来就不要她了,我孩子又没说错,为什么要道歉?”是啊,她父母本来就不要她了。长时间的隐忍在这刻爆发,她再也撑不住大声哭了出来,外婆一边安慰着她一边同那些人大声理论。当天晚上回家之后,外婆便给母亲打电话让她立马回来办理转学手续,而之后她便离开了外婆,寄养到了小姨家里。短时间内多次的颠沛流离,容易给小孩子造成没有安全感的现象,当时的她将这些展现的淋漓尽致。从小她便知道小姨对她很好,但因父母工作原因,她一年见小姨的次数最多三次,而且小姨这个角色和妈妈不一样,她知道不能过多麻烦小姨。那时她上初二,好奇心旺盛的人对她这个中间转来的外地孩子很好奇。也从那天开始,她的生活再次充满各种谣言,期间也掺杂着一些善意的猜测。但这些,她统统不喜欢,她讨厌活在舆论中。本以为上了大学离开汝城她便不用再听这些,却没想到……一个人含着泪漫无目的走了很远很远,再次抬眸望向四周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了校门来到居民楼附近。她随便找了个台阶坐下,双手紧紧环抱着双腿,无措地仰头望天,可含在眼眶的泪水依旧泪如雨下。为什么都要这样对她啊……许是因正逢下班时间,路边来往行人众多,更有的老人已经推着孩子在路边遛弯。不知时间过了多久,心中情绪才稍稍平复,她轻轻吸着鼻子,指尖拂去残留在颊边的泪水。意识到时间过的飞快,她连忙拿出手机。果然,和她想的一样,程奕良已经等不及,只在微信上留下饭店的名字。模糊的视线下移,她这才注意到消息的下一栏,是将近十几个未接来电,而这些全都来自一人。
——陈惟朔。他这时候不是应该在比赛吗?怎么会给她打这么多电话。程纾下意识揉着泛酸的眼睛,指尖轻点着屏幕,正当点进对话框时,又一个电话跳了出来。刺耳的铃声响彻四周,望着上面不断旋转的名字,她悬着的心也随着一颤。那种感觉,就好像黑夜中透出的一缕光线。她静静调整着状态,张口轻呼着气,过了几秒才缓缓接听。电话接听的一瞬,整个世界都静了下来,四周嘈杂的声音消散,耳边剩下的只有男人微不足道的喘息声。单是听着这道声音,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再次流了下来。她艰难地张着唇,尽量不让自己声音听起来异样:“喂,陈惟朔。”对面很静,像是有着风声。陈惟朔紧皱着眉,淡哑的嗓音顺着风声涌进了耳廓:“怎么不接电话?”她捂着听筒小声吸着鼻子,强撑唇笑了声:“刚刚在忙,手机静音没看见。”话落,又觉得自己反应太过平淡,怕他问,又补充着:“打这么多电话,发生什么事了吗?”电话那边,男人深深地叹着气,上扬的尾音漫不经心地说:“没什么,就突然挺想你的。”抵在颊边的指尖拂去模糊的泪水,发干的喉咙宛如被遏制住了般。许久,她哽着嗓子,低声问:“比赛结束了吗?”陈惟朔拖着嗓应着,轻笑:“嗯,赢了。”“恭喜你啊。”她语气真诚,又问:“那……你什么时候回来?”牙齿紧咬着嘴巴,尾音还未落下,她又小声补充着:“其实,我也想你。”耳边充斥着肆意吹打的风,女孩的声音很低很低,如果不仔细听的话根本听不见。陈惟朔望着眼前人潮涌动的车站,听着女孩带着哭腔发软的嗓音,恨不得立马冲到她身边,张开手紧紧抱住。 暗潮寒风刺骨, 耳廓边回响着女孩乖腻委屈的嗓音,男人深邃的眸色不动声色暗了暗,喉结滚动, 连带着嗓音也变得沙哑。陈惟朔轻抬着眼皮, 轻笑拉长尾音:“是吗?那我得快点回去找你。”在这无尽的黑夜, 电话里男人低哑的嗓音宛如山里的钟椎,一下又一下的砸着她心底, 怦怦作响。怕来往行人看出来, 程纾强忍着不让眼泪留下来, 环抱着膝, 将脸深深埋进去,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