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心里,都在兴奋。
病态地,为她所有因他而生的反应兴奋,甚至沉沦。
快要窒息了。
苏然安静地盯着他,看他每一丝反应。
轻轻叹息一声。
她想,没必要否认,自己就是喜欢,喜欢到不可救药。
再不肯接受他的过往,这都是不争的事实。他们应该看向更远的未来。
她早已经想明白的事,龚晏承却还兀自沉在阴暗潮湿的过去,无法脱身。
已经到这一步,前进或后退,就会是两个全然不同的世界。
也许,她应该……应该更直白一些。让他了解。不是刺激,而是真正地说明白自己的需要。
软弱也没关系。
姿态从来不重要。
总是她服软又有什么要紧?
她已经决定要他了呀。
首要是令他醒过来。
于是,女孩轻轻道,眼神,姿态整个都绵软了:
“我最讨厌被推开。”
“所以,你明白自己错在哪儿了吗?”
不用敬语,却仍然是小女孩的姿态,酸酸楚楚的,向daddy要。
“我要全部,而你却妄想把我推开。”
龚晏承的眼神从那种紧绷的、沉重的状态逃逸,一点点变柔、变软。
甚至,苏然觉得那里面已经满是湿润和悲伤。
他慢慢靠过来,试探着将孩子抱进怀里。
“那不是推开,宝贝。”
“我怎么舍得把你推开。你会,”他顿了顿,语气无比郑重:“你会永远在我身边,我不会准许你离开的。”
“别和我说永远!”
苏然对这个词永远应激,轻轻推他。
“别说这个……”
龚晏承此时仿佛忽然开了窍,知道小家伙害怕什么。
因而今天头次一反常态强硬,更紧地将她抱住,“我不会变心,san 你也不会。”
“因为我不准你变心,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他将她畏惧的一切承担过来,低头注视着她,一字一句道:“我向你保证。”
苏然其实已被触动。
但那些曾害怕、畏惧的一切并非一朝一夕形成,自然也不会在一瞬间丢弃。
“你的保证有什么用?如果我变心呢?”
龚晏承温和地笑笑,摸了摸她的头发。动作温柔,声音亦温柔,有点慈父的味道。
说的却是另一回事——她想听的那回事。
“那我会把你抓起来,绑在我身边。小宝……”
他爱怜而病态地蹭她的鼻尖,“我不会允许你离开我的。”
“你知道,我做得出来。”
苏然心中一时酸涩难当,这简直命中她的软肋。
眼眶热热的,忍了半天的泪水眼看要在此刻决堤。
可理智仍记得当下的情形,她不得不别开眼睛。
龚晏承仿佛未发现她的失态,继续慢慢向她表白、陈情、许诺:
“如果你不相信,把它当成一种疾病,如何?”
“一种,治不好的病,只有在你身边,我才会好。”
怎么能这样呢?
苏然心软得一塌糊涂。
要融化了。
她任由男人将她抱住,眼泪全蹭到他身上。
氛围无限好。
她心头一动,转而仰头盯着他,“那其他呢?……你的提议。”
龚晏承没立刻说话,而是拂了拂女孩的鬓发,擦掉她的眼泪。
如果说之前尚有犹豫,不舍,这一刻他却已经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