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一层汗。他一瘸一拐地在拘留室里踱步,越是疼痛,就越是恐慌和害怕。不行,他不能坐以待毙。更不能再次面对那个踹了他一脚又抓着他脑袋往墙上撞的人!得想办法跑才行。奥利维·基思等到半夜,等到西九龙总区警署静悄悄没了人,才对着看守道:“我想上厕所。”凌晨,重案组下了班。简若沉和关应钧回了兰桂坊后的紫荆公寓。关应钧拿钥匙开了门。简若沉跟在后面拿着手机认认真真回答了一下罗彬文问的什么时候回家。说自己住在警署附近,让他别担心,一切都很好,大家都没出什么事,很安全。只是太忙了不方便回去。一口气说完了,光速挂了电话,随后抬脚脱了袜子,穿上门廊处准备好的凉拖。“洗澡吗?”关应钧放好了钥匙,抽出皮带,卸了手铐和配枪。“你先吧。”简若沉道。关应钧就去卧室拿了换洗的衣服进了浴室。简若沉把袜子丢进脏衣篓,懒散蹑屣着走向沙发,横着倒在沙发前的地毯上。一闭上眼,不知怎么的,就想起关应钧刚回警署时的样子。眼眶似乎是红着的,脚上沾着的灰也来不及打理,一进门就盯着他看,想摸又克制着,连亲吻都很快结束了。简若沉抿着唇,听着水声,忽然站起来。浴室里。关应钧站在热水下面,囫囵搓了一把脸。他有点后悔,后悔把简若沉带进重案组了。如果他当时没让简若沉做顾问。那么简若沉跟着李老师干,可以按部就班走政治路线,先去分警署做一做,再往上升时就不需要过这种刀口舔血,棋差一着就要死的日子。手里那团洗发水淋得久了,从指缝里滑下去。关应钧冲了一下手指,将热水淋到额前,有些遮挡视线的头发捋到后面,露出光洁的额头。简若沉盯着浴室里模糊的影子看了一会儿,压下门把手走进去。浴室的门响了一下。关应钧一惊,侧眸看过去。淋浴室有玻璃隔着,水汽一片,朦朦胧胧。只见到一只手掌压在淋浴室的玻璃上轻轻一抹。外侧凝结的水汽立刻消失,玻璃清晰得露出一块,两人对视一瞬。关应钧僵住了,他往下看,见到简若沉光脚站在瓷砖上,顿时脑袋里一片空白,热水从肩颈侧面浇下来,浇得人浑身滚烫。简若沉轻声道:“我仔细想了想,你或许会想一些乱七八糟的。”关应钧就是这种性格,表面上平静冷淡,内敛克制,实际上心里很敏感,一瞬间就能想个九曲十八弯的,把所有行为可能导致的结果都一排一排列一遍。然后试图选一个最好的执行,剩下的做pn b ,或者pn c。那块被抹开的玻璃又逐渐蒙上水汽。关应钧推了下门,防水条发出“啵唧”一声,热水瞬间溢出去了些许。他又把门关上了,“怎么不穿鞋?”简若沉拿脚尖踩了一下溢出来的水,在浴室里发出轻微地哒哒声。混在在热水落下的声音里,那么明显,又那么隐秘。关应钧忍不住了,他伸手开了门,将人拉了进去。 这么前卫?热水浇下来, 淋了满头满脸,浇得简若沉的上衣裤子紧紧贴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