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住了肩膀,在嘴里塞了一颗柠檬糖。关应钧摸了一下简若沉脸侧,摸到一手汗,他掏出手帕附在简若沉侧脸,“擦一擦。”简若沉摁着,小动物洗脸似的胡乱抹了抹,一边抹一边盯着杜落新:“你最后一次联系上冯野是什么时候?在填塘之前还是之后?”“在之前,我8月31日早上十点去找他,没找到。”杜落新蹙着眉,“我记得很清楚,我就是为了填塘的事情去找他的。九月份学校要开学了,他也要去香江大学报到,我们想在他上学之前填完,然后好好吃顿饭。但我没找到他,他阿妈说他可能提早去学校了。”“再往前就是8月30日,那天我联系到了,早上我们一起出了海,他上了那么多年学,都不怎么会撒网了,我们傍晚才回家。”杜落新说着,唇角抿起有些落寞的笑。简若沉觉得不对劲,这话没什么漏洞,只是从冯野家人的角度来说太奇怪。儿行千里母担忧,冯野的妈妈一定很疼爱这个孩子,会给他准备不少吃的用的。冯野要是死了,那他肯定拿不了行李。冯野活着,且真去了学校,那他才会带走收拾好的行李。如果死者真是冯野,那消失的行李去哪里了呢?
简若沉扫了圈还在吃糖水的渔民,对杜落新道:“你跟我们来。”关应钧伸手,把简若沉擦脸时黏在面颊上的头发捋到一边。杜落新看明白了,这个男人喜欢这小警察。他也喜欢男的,所以一看就知道了。杜落新抿起唇,看见简若沉用手肘杵了一下身侧的人,“应该就是8月30日晚到8月31日早上这段时间。”关应钧唇角一翘,简若沉无意识的亲昵令夏日里的烦躁都少了很多,他低声道:“还得先确认身份。”要是确认不了身份,再多的口供也不管用。他凑在简若沉耳边,低声又快速地道:“别太信这个鱼王,要做第三方求证。”任何消息都不能只听一面之词,简若沉从没有担心过这一点,因为没人能在他面前说谎。但有时太信任自己的专业也不行。他道:“那你去和杜落新确认细节,我去和其他渔村人求证。”简若沉顿了顿,趁着没人看,伸手勾了一下关应钧的手指。有一个大了不少,办案经验丰富的对象真挺好的。其他人哪儿能在关sir这里学到这么细的。关应钧脚步顿了顿,伸手拍了下他的后腰,“去吧。”他动作很轻,但简若沉还是觉得自己脊柱沟的尾端被蹭了一下,又痒又麻。两人对视一眼,错开往不同的方向走。简若沉照着杜落新的新口供,围绕渔村翻来覆去问了一圈,得到的都是差不多的回答。因为这两个日子很有代表性,一个是开学前最后一天时出海,还有一个是填塘,都是大事,所以大家记得非常清楚。简若沉兜兜绕绕,竟然找到了冯野的家,家门大敞着,里面开了一盏灯,坐着个老妇人在补渔网。另一个穿着老头衫的男人躺在椅子上,正抽着一杆烟,见简若沉停在门口,立刻回头看了眼老婆子,随后起身,撂下烟杆,走出房子又掩上门,警惕道:“什么事?”“西九龙cid。”简若沉亮了一下证件,“您是冯野的父亲?”“是。”冯镇听看了一眼证件,又比了比更远的地方,“我知道河边弄到了尸块,现在正在抽水,你们是不是怀疑死的人是阿野?”简若沉一怔。冯镇听实在是太冷静了,好像早就料到了似的。冯镇听看着简若沉的眼睛,忽然冷笑一声,“我们报过警,香江皇家警署的人没有理,说成年人怎么可能失踪,说不定是离家出走了,那些差佬。”简若沉谨慎道:“目前还没有证据证明死者的身份,我们现在也还在走访。只是说……有可能。”冯镇听叹了口气。简若沉打开录音笔,一手又抽出新的记录表,“杜落新说,1989年,8月30日,他和冯野一起出海,有没有这件事?”“有啊。”冯镇听笑笑,“我一起去了的,杜落新爹娘死在海上了,我们当自己孩子养,出海都用我们的船。”简若沉吸了口气,意识到杜落新绝不可能说谎。他看了房内一眼,再压低了一点声音,“杜落新说阿妈说冯野很可能提前去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