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婚清冷神君后 第9

明曜一把扯住他的衣袖,虽没有出言反对,态度倒显而易见地强硬。云咎对上她那双琥珀色的桃花眸,颇感无奈地拉住她的手腕:“那走吧。”“诶?且慢!”微风拂面,华光一闪,晨光穿破云霭照进小院。村长话音未落,却见眼前已空空荡荡,渺无人烟,他怔怔回身望着自家院落,又转头看了眼方才云咎、明曜站立之处……这,说好要留下的结界呢?--渔村往北七里,一处土坡,半圈河沟,因长久无人清扫疏通而早已发臭干涸,蝇虫纷飞。明曜跟在云咎身后,跌跌撞撞地穿过荒草往坡上爬,可她还未曾看清河沟里的情景,便被扑面而来的臭气熏得差点反胃。云咎伸手捂住她的口鼻,将随身玉佩解下来递给她。那是一枚浅绿色的石头,色泽不算通透,内里甚至蔓延出几道深浅不一的纹路。分明看上去甚是普通,明曜却在触摸到它的一瞬五感清明起来,那玉石散发着和云咎周身相似的冷香,丝丝缕缕像是能钻进皮肉骨髓。明曜早就熟悉云咎身上的味道,当时只觉得过于冷冽,对此算不上多喜欢。可此刻身处污秽,它倒似成了难得宁心静气的良药。明曜一边提着裙摆挪动,一边将玉石捧在手心里嗅嗅,她脚下不稳,那动作便显得有些狼狈。云咎垂头瞧了瞧她,道:“再往前只会更加污秽泥泞,你便留在此处。”明曜摇了摇头:“我有太多不明白的地方,想跟着您看看。”此处当真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云咎却难得提起了几分兴致:“何处不明白?”明曜想了想,老老实实地回答:“我不明白您要驱逐妖兽,为何得亲自涉足如此污秽之地。神明一怒,万人低伏,你救我那时,可以分出十里神域,如今又为何不可?”云咎闻言忽然笑了,他侧头望向她,那双漆黑深沉的眸中依旧沉沉冷冷,却让明曜觉得与他以往的冷笑又些许不同之处。她有心去探究,却总受不了他那样凝望过来的目光,缩了缩脖子,以嗅闻手中玉佩的姿态做鸵鸟状。云咎却抬手捏了捏她的后颈,他手指冰凉,力道也不轻,明曜恍然只觉得她要像露出禽鸟本相时一样被他提到眼前去了。

    可云咎又很快收回了手,他声音清润,淡淡道:“明曜,你好像总是忘记一件事。你对我而言,和其他人并不一样。”明曜恍惚想起,自从她离开北冥,云咎是极少数从始至终直呼她名字的人。“明曜”两个字在他口中念得清朗悦心,总令她轻易陷入一种错觉,仿佛自己是能够堂堂正正能与他平视的人。然而等明曜冷静下来以后,便只会嘲笑自己的想法是何等愚蠢。如同云咎当日在西崇山上对她说的那样,家人、朋友还是次要,重要的是他是她的主人,她是天道叫他带回西崇山的神禽,是对他来讲独特却又平凡的存在。如果明曜没有错落在北冥,如果她只是西崇山上长大的鸟雀,那她此刻便与那些无名无姓的神侍没有半分差别。明曜不知道该以何种态度回应云咎的那句话,更不知道自己究竟希望在云咎面前得到怎样的身份,她最终只是垂头勾了勾嘴角,将掌心的玉石捧到他面前:“我以后会记住的,这个……还给你。”云咎沉沉看着她,忽然抬手按下了她的掌心,他最终也没有将那玉石取回,只是神情无奈地将它系在明曜的裙边。“一起走吧。”云咎道,“你不用留在这儿了。”明曜茫然地跟在他身后,有些委屈地握紧了那块冰冷的石头。云咎眼底时常会流露出一些她所不能理解的神情。在她看来,那更多像是对她的不满与无奈,像是正在面对一只难以沟通,难以驯服的兽。明曜时常会对他那样的眼神感到惶恐,于是只能遵照神侍最开始的遵嘱,小心翼翼地应承下云咎的每一道指令。可当她真的这样做之后,却又再一次从云咎脸上发现了那种无奈的情绪。她只觉得自己不知所措地怀揣着那点小小的,讨好的心思在原地徘徊,却离眼前这个难以接近的神明越发遥远。明曜因为他的眼神感到一阵委屈,她不能像西崇山的神侍一样学会如何做人,此时甚至连他合格的宠物都做不到了。她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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