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长时间,月光凉兮兮地照在我的身上,我发现我已经出了一身冷汗了。
我们中间那么静,静得没人想说话。
我忘了那页,算算账什么的,挺轻松。”
孟穹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不想让你去。”
我说:“反正我也是在家闲着……”
“我不想让你那么辛苦。”孟穹打断了我的话,很认真地说,“我就想每后,有一个老人安详地坐在屋子的正中央。
那人睁眼看我,我从他的眼里看到了慈爱与祥和。
我不由自主地往里面走,推开了门,缓缓走到老人面前,坐下了。
老人从始至终都没说一句话,他只是用那种慈爱的眼神看着我,等待着。
我又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我说:
“我很迷茫,我想和你说说话。”
老人缓慢地闭上眼睛,又睁开了。
我说:
“我喜欢上了一个人,可那是不对的,那是不容于世的。”
老人终于开口说话,他的声音非常温和。他说:
“你在怕什么呢?”
“我怕世俗的理。我怕走到岔道上。”
“走到岔道上怎么样呢?”
“——我怕这条路上只有我们两个人。”
说完这句话,我抬起头看着老人,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儿。
我想那时我的表情很痛苦,我说:“他怕别人看不起我,我怕他会孤单。”
老人沉默了,过了很长时间,他才说:
“——可这里也只有我一个人啊。”
“……”
我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神沉静而且安宁,静得像是没有波澜的幽深湖水,他的眼底有一种被阳光照耀后特有的、澄澈的黄色,光y" />舛错,仿佛最后留下的就只有这眼神,这和夕阳落下后一模一样颜色的眼神。
我坐在他面前,很长时间。
老人又闭上了眼睛,用那种奇怪的音调诵经,许久许久都没有停。
他唱了多久,我就坐了多久。
等我站起来的时候,我说:
“等他出院了他会立刻来北京,在北京买房,让我去和他住。
我说你别想了,还有,我回来的事情,不要告诉孟穹。
我挂断电话给孟穹打,我惊愕的发现他竟然接了。
孟穹的声音有些疑惑,他道:
“喂,您是哪位?”
我说:“孟穹。”
然后他就屏住了呼吸,他顿了顿,说:“大哥,你在那边习惯吗?吃得好不好?换了床能睡得着吗……”
那时候手机还不能看到来电显示,他不知道我已经回北京了。
他连着问了许多问题,我没吭声,他感觉到了我的沉默,也不说话了。
我说:“你呢?你还好吗?”
孟穹许久都没有说话,我听到那边窸窸窣窣的声音,有些像是人用干裂的唇反复亲吻话筒的声音。
他压低声音,说:
“……我很好。”
他怎么可能好。以前我去军训,他都要每话,他踉跄着往屋子里走,他走得很急,几乎要摔倒,可他没有关门,他从来不会为我关上他自己的门。
于是我走进去,烧热水,烫了烫那个锅,倒上热水煮面条。我在里面放了两个蛋,把青菜都倒了进去,然后我蹲在孟穹面前,捧起他的右腿,再次问:
“腿怎么了?”
孟穹把腿向后缩了缩,没缩回去。他哑着嗓子说:
“跟腱断了。”
我问:“什么时候断的?”
他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