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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下都是前世的回忆)

    那年我高三,临近高考的时候已经和孟穹冷战将近两个月了。这期间他仍旧给我钱,却不再和我说话,那时候吵架的原因很小也很可笑,我不明白为什么那是生气,也不像,想在想想,应该就是里形容的‘万念俱灰’的表情吧。

    他快步走到了我的书桌前,快速地扫了扫我整张桌子,那上面铺满了试卷,孟穹拉住我的手肘,想把我拽起来,只是那时候我已经长的比他还高大了,他一拉甚至没有把我拉起来。

    我自己站起来,低下头看孟穹的眼睛,声音有些冷淡地问:“怎么?”

    那一刻我分明看到孟穹眼里打转儿的眼泪,只是他仰着脖子,没有让那热烫的y" />体流出来一滴。

    他的身上的衣服脏兮兮的。我不知道他为了给我攒学费又去了什么地方打工,因为他从来不会和我说。同学都在我们两个身边围观,孟穹的脸一会儿通红一会儿惨白,他的嘴唇干裂,有些颤抖。

    他说:

    “陈启明,你就那么想离开我吗?”

    那时候我才知道,他是最后一个知道我修改志愿的人,班主任给他打电话确认,他听完我的第一个志愿后整个人都傻了,不管不顾地抛下手中的活冲到我的学校。

    他以为我一定会选择一所北京的大学,他以为下一个四年、下几个四年,我都会在他身边度过。

    梦中的我都能感觉到孟穹浓烈的痛苦,他的表情太悲伤,只比我死的时候差一点。那时候的我真是个王八蛋,我被满满的英文字母弄晕了脑子,我就对他说了一句话。

    我说:“对,欠你的钱我会还给你的。”

    然后孟穹用力推了我一把,我被他推的向后退了一步,然后重重撞到了墙上。

    我没敢抬头看他的表情,但是我听到了他勉强压抑的呼吸声,我知道他哭了,那时候的我g" />本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哭。

    孟穹走了,听别的同学说,那:

    “你睡了那么长时间,一整,心里却做好了打算。

    孟妈妈一话。过了半:

    “你这个大杂种,日子过得也挺好。”

    ‘杂种’这两个字是孟越生气,狠狠的推了孟好几下,孟:

    “你们两个都给我滚蛋!这是我的房子,这是我的家!等你妈死了,你们全家都滚蛋。”

    孟穹冷冷地盯着孟过,孟话了。

    孟穹缺钱,他想让母亲移植。他不喜欢孟天。

    这三个想法,就足够了。

    我压低声音,凑到他耳边,对他说:

    “孟穹,”在叫他名字的时候,我感觉他顿了一下,慢慢放松,我放慢语速,用像是催眠的声音对他说,“把房子卖了吧。”

    孟穹猛地抬起头,他看着我,不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解释,只盯着他,我等他明白过来。

    “卖了房子,我们住在哪里?”孟穹问,见我没有回答,他才说,“……我们总有地方可以住的。”

    我摇头,道:“我们总不可能流落街头。”

    “……”孟穹沉默了,他知道我的意思。

    那个时代规定了最高租房的价钱,所有租房的人绝对不能超过这条底线。虽然有很多黑|市交易,但是整个市场还是出于比较稳定的状态。我猜想这种稳定的状态维持三五年是没有问题的,而我只需要租一年的房,就能重新买回一所房子。三年后,租房人肯定会对这种原有的政策不满,租房的数量大大减少,而人们的需求会越来越多。租房底线也只不过是表面上的东西,实际上g" />本就无法运行了。

    如果在那时候拥有一栋房子,实际上已经不是穷人了。

    孟穹还在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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