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立刻明白了鹅的意思,把鹅抱进了怀里。鹅满意了,高兴地展了下翅膀。“前后语”蹲在虞清明的头顶,跟着她走出去挺远一段儿路了,忽然说:“嘿呀,刚刚那只肥鹅是不是跟我显摆呢?”虞清明:“……”“褚澜之受伤了,先寻着他,再看看怎么解决你们这乱局。”陆小六看着身侧的女人。她比月池略高一些。长相和月池也不一样,没有月池那么白,那么瘦,行事、说话也跟月池不同。可他的心一直在说,她就是月池。“你是月池吗?”“不是。”秦四喜再次明确地回答了他。陆小六却执拗地看着她。“唉,你看这副画。”秦四喜走到一个卖画的摊子边上,指着一副山水给陆小六看。“你看那座山,有瀑布,有花草的那座山,它是孟月池,我呢,是这一整幅画。”秦四喜分得很清楚。她不是自幼就被生母抛下的孟月池,属于孟月池的篇章开始于凡人境的鹿州,而她秦四喜的故事开始于南江府的山海镇。孟月池的人生是她的一部分,她却不是孟月池。尽管孟月池一生的浩荡与波澜也磨练了她的心境,让她心魂中的一部分变得更加斑斓而坚毅,她却不会因为陆小六的执拗而对他心生偏爱。看着那副画,陆小六终于沉默了下来。他盯着,看着,看了许久,许久,久到卖画的人以为自己的画轴秘图是有什么缺漏,久到卖画的人确认了画没有缺漏而是人有问题。秦四喜一直站在旁边,还拿了几颗灵草丸子喂鹅。让微生舆和褚澜之各归其身并不难,如何处置陆小六这一缕执念倒是最棘手的。她得让这个一根筋的家伙自己认清处境,做出决断。孟月池记忆里的陆小六并不是个纯粹的傻子,他有种本能的聪慧,秦四喜觉得不能把他简单粗暴地就归类于是什么“执念”,随随便便交给褚澜之处置。终于,陆小六转头看向了她:“那你叫什么?”“我叫秦四喜,是个受人所托,解决你们眼下困境的神。”陆小六点了点头。“你是神,你很厉害吗?”秦四喜点点头。“那你能让我看见月池吗?”“不能。”“哦。”“那你……”“我提前回答你三千次,我不能让你看见孟月池,你在心里把这三千字都问完了,再跟我说话。”陆小六沉默了。钱来城的城门处忽然变得嘈杂起来,有人大声说:“炎火秘境开了!”钱来城的客栈里有人匆匆忙忙跑了出来。秦四喜抓着陆小六的衣服,让他后退别挡了旁人的路。这些人的修为都不到金丹境,撞在了大乘修士身上跟鸡蛋碰石头也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