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过于豁达,以至于见多识广的阴差都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锁链声响起,隐隐能听到浓雾深处传来细细碎碎的说话声。盛斩魂忽然问:“陛下,若是我告诉你,刚刚你所见,皆是虚幻,人间结界并未被打出裂隙,你又该如何?”孟月池停住了脚步。她思索了片刻,才说:“嗯,有这等神仙手段,我也不意外。无妨无妨,自有后人烦恼。”盛斩魂低下了头:“陛下,人间结界被打出缝隙是真的,我方才一问,并非是要为难你,只是心中有一劫,已经藏了太久。”孟月池只是笑着看她:“有劫就渡,有难就结,藏在心里,就是一日日与自己为难罢了。”说罢,她头上的白发渐渐成青丝,九十多岁的孟月池重回了十五岁那年的模样,对着盛斩魂摆了摆手。下一刻,她便不见了。第一缕灵气伴着风,从海上吹到朔州,地谷之上,女萝生出了新的绿芽。“凡人境怎么会有灵气?”“那个人不会真把凡人境的结界打碎了吧?”下一刻,她仿佛伸了个懒腰,又在瞬间生出了更多的枝蔓封住了地谷。“长得那么正经,竟然是个疯子。”冥河岸边,伴随着冥河的翻滚声,秦四喜身侧的功德簿发出了阵阵的金光,好像在疯狂地计算着什么。忽然,一只手摁住了功德簿。手的主人打了个哈欠。“一下子活了快一百岁,早知道这辈子这么能活,我就该给自己垫个坐垫儿。”冥河岸边的石头可真凉。摁着功德簿的秦四喜转头就看见眼巴巴看着自己的鹅和夕昔。胖了的鹅,和已经金丹中期的夕昔。“四喜!”“前辈!”“哎哟!鹅你这日子过得挺好呀。”空着的手揽住鹅,秦四喜任由它的头在自己的颈间蹭了又蹭。“四喜四喜!鹅去打了魔修!”“鹅可真厉害!”秦四喜站起身,怀里还抱着鹅。鹅乖乖被她抱着,在云端用大锅炖天道猫猫的霸道鹅、在人间境结界外一翅膀拍飞了成千魔修的“鹅尊”现在就是个宝宝。“沧海神君,你此次去往凡人境,破开结界使凡人境得入灵气,这般功德,为何您不肯让功德簿记上?”秦四喜抬头,看见了一个头戴文士帽的女子,打扮得竟然跟凡人境的女臣们有些相像。“你就是传闻中的文判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