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永续操纵自己的剑与他的剑相争,一边斗,一边摇头:“申远明,若你还是九剑,尚能与我一争,区区一个八剑……”无声无息,一只粗糙的麦色手掌击在了宗永续的后背正中。宗永续连忙调转剑来护身,偷袭他那人却已经揉身转到了他的面前。等到飞剑将至,此人已经退出到了数丈之外。连挨两下,宗永续仿佛被人击破了什么命门一般,身子一晃就要往下跌落,面色也迅速转为青白。偷袭他的是一穿着身粗布衣裳的高健女子,她一击得手,毫不恋战,身影一晃,又躲到了白泽的身后。“剑灵,你是要这个?”白泽看到送在自己面前的玉瓶,眼睛都瞪圆了。“别瞪我,要不是他灵识缺损,身有旧患,我也偷不成。”刚刚宗永续又是显摆这瓶血,又是亮木牌,又要掐诀用剑,手一忙,就让蔺无执瞅见了空子。真算起来,宗永续是九剑修士,却有十几把剑傍身,蔺无执说到底修为也只比从前没碎剑的宗佑强些,比宗永续低足足一个大境界呢。“也算是在老虎屁股上捋了一把尾巴毛儿。”她自个儿调侃自个儿,藏在袖子下的手被剑气划出了数道口子。蔺无执这一招顷刻间就改了场上局面,申远明战意凛然但是久病在身,修为也差不少,宗永续剑法诡谲,让他只能是勉强支撑。现在,他也有了回击之力。白泽吞下那玉瓶,灵体猛然暴涨,再次扑向宗永续,宗永续一面用剑护体,一面再次举起了手里的剑首令。“王剑尔敢!”下一刻,白泽再次匍匐到了地上。宗永续趁机稳住阵脚,半空中一道黑影直接袭杀向了申远明,正是他刚刚用来偷袭文说天的那把剑。申远明心中早有防备,险险避开,却那剑转而刺向了宗佑。申远明退到宗佑身侧,宗佑用剑撑着身子,却瞬间起身,剑尖竟是对着申远明的后心。电光火石之间,一只脚将宗佑踹飞了出去。“你们剑修打架,怎么招式这般脏啊?”再次出手的蔺无执摘下手中铜铃,毫不客气地砸向宗佑的脑袋。“稳神固念,莫被邪祟所控!”铃音阵阵,宗佑的心神恢复了些许清明,他看向宗永续,如何不知道自己的神魂被人动了手脚?“蔺掌院,请你动手将我打晕!”他怕自己成了自己师父暗算别人的武器。蔺无执摇摇头:“你以为你晕过去他就无法操纵你?”从储物袋里摸出一物,蔺无执放在了宗佑手上。“他以魔气操纵你,这个能保你神智清明。”蔺无执起身再次准备偷袭宗永续,又回头对宗佑说:“借你的,别忘了还。”蔺无执塞给宗佑的是一个半尺高的木人。那木人眉目栩栩,神色恬淡,似笑非笑地,身侧还有一只过于肥的鹅。竟是沧海神尊秦四喜的雕像。夜幕下,四处剑光闪烁,宗佑抬手轻轻摸了摸木人的衣角,将它紧紧攥在了手里。远在北洲的秦四喜正跟出去赚了灵石回来的夕昔一起涮着羊肉锅子,突然眉头一挑。夕昔察觉到她神色变化,轻声问:“前辈,是这肉不新鲜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