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成泪人,即便在赵迟的搀扶下也无法行动一步。何川抬头,隔着几米远和霍阎对望,眼泪扑朔扑朔地流下来,身体抖得不像话。何川冲霍阎微微摇头,动作不大,但却像蝴蝶的翅膀搅动霍阎心中风云。而不远处的赵迟,鬼鬼祟祟地瞥一眼霍阎后赶紧把头低下,他紧紧搀扶着何川,小声嘀咕着:“刚才那个叫杜裴的,让咱们配合演这出戏到底行不行,说什么让霍阎彻底放开霍珩的唯一机会,操,唯一机会我没看出来,我只看出来霍阎现在想杀人,要是被霍阎知道咱们敢拿这个事情骗他,他不得活剥了咱俩的皮啊……”何川根本听不进去赵迟的碎碎念,他只知道霍珩刚从手术室被推到icu里,霍珩还在危险期内,生死未知。他哭得伤心哭得绝望并非演戏,而是真的怕会失去霍珩。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霍珩,他不敢想象以后的每天该如何醒来面对这个世界,该如何化解对一个人的想念。另一边,霍阎放弃冲向手术室的念头,转而向医院外面走去,医院里那种窒息难捱的气味,还有何川哭哭啼啼的模样,都让他愈发难以忍受。霍阎来到停车场,找到助理给他准备的车,刚要打开车门,就被杜裴摁住车门。“你去哪里,我来开车。”杜裴关心地看着霍阎。霍阎表面越是安静,杜裴心里越是担心。物极必反,像霍阎这种性格,反噬会比常人更猛烈千百倍,但只有经历过涅槃淬炼,他才有可能真的获得重生。杜裴在赌,赌霍阎可以撑过这一关。霍阎毫无温度的眼睛扫过杜裴的脸,然后把车钥匙往杜裴怀里一扔,绕过车头站到副驾驶旁。杜裴打开车锁,霍阎俯身钻入副驾驶室内,杜裴也坐到驾驶室里。“去哪?”杜裴问。霍阎眼神空洞地目视前方,杜裴不再催促,安静地坐在霍阎身边。“繁昌街8号,霍家老别墅。”坐了一会,霍阎说道。“好,”杜裴发动汽车,看一眼霍阎,小声提醒道,“安全带。”霍阎纹丝未动,仍旧看着前方的黑夜发呆,天边没有要亮起来的打算,黑得像无底洞。杜裴无法,靠近霍阎,俯身拉住他那侧的安全带,为他系上。一阵幽幽的冷冽气味钻入霍阎鼻腔,不同于医院冰冷令人作呕的消毒水味道,杜裴身上的味道很干净清爽。霍阎转头,因杜裴还未来得及撤回到驾驶室座位,两人的脸贴得很近。杜裴对上了霍阎的眼眸,一时之间忘记了动作。“我讨厌消毒水的味道。”霍阎没头没脑地对杜裴说。杜裴没有任何疑问,只是安静地接受他的讯息,并且引导他的倾诉:“我也不喜欢,很没有人情味的味道是不是?”霍阎把头转向窗外,声音低沉:“你不觉得那个味道很像血腥味吗,令人作呕。”“是。”杜裴说。
霍阎有些意外杜裴的回答,转头重新看向杜裴,杜裴直视他的目光。“开车吧。”最终,霍阎什么也没说。二十分钟后,杜裴 地下室事杜裴慢慢走进地下室的房间,房间里有灯,不算明亮,装修复古简约,几乎不见家具,除了房间中央的那张床。床上躺着一只大号玩具熊,玩具熊的四肢有被缝补的痕迹,四肢被铁链捆绑在床上。杜裴心里微微吃惊,回身望向霍阎,却见房门已经被关闭,霍阎面无表情站在他身后。“杜裴。”霍阎沉声呼唤,一步步走近杜裴。杜裴感到无形的压力,他强迫自己镇定,站在原地没有后退。霍阎在两人只剩一拳的距离停了下来,微微低头,脸凑近杜裴:“我有点好奇。”“……什么?”杜裴问。霍阎端量杜裴,忽然抬手捏住他的下巴,逼迫他仰视自己:“我没记错的话,你上次说过不再为我治疗了。”杜裴吃痛皱眉:“是说过。”“那我就不明白了,你今天这出是为何?”霍阎捏下巴的手指越来越用力,眼里的暴风雨呼之欲出,语气却很轻,“手法很拙劣。”杜裴知道自己被看穿了,霍阎那么聪明的人,很有可能在医院的时候就已经看透了自己的把戏,又或者回来的路上慢慢反应了过来。杜裴只能硬着头皮装傻:“什么意思。”“呵。”霍阎轻笑摇头,“这么笨怎么能当心理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