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回头看向何川:“哥,你头发被揉乱了,好丑。”“啊?”何川赶紧捋顺头发,瞅了一眼丁传贵,“烦人!”丁传贵:“……”何川和丁传贵隔段时间会回村一趟,丁传贵是为了看看家里的爹妈,何川则是回去打扫村里的老房子,那里长时间没人住,需要定期回去清理一下。老何留在面馆里,一个人不开张图个清闲,何川临出发前,老何把一包熟食和一大布包递给何川嘱咐道:“记得去看看蔡爷。”蔡爷是村里的外来户,年龄与老何相仿,无亲人子女,一人住在村里半山腰的老房子里,除有必要事情,一般不常与村里人来往。何川跟蔡爷其实不太熟悉,只知道老何跟蔡爷偶有往来,每次回村,老何都会带些吃食和日用品让何川捎给蔡爷。蔡爷话不多,人又冷清,何川与他也无过多攀谈,基本是送了东西就离开。何川把老何给的东西放到店门口的一辆不大的三轮农用车上,车是丁传贵的,他们每次回村都坐这个。“他跟出来干啥?”丁传贵坐在露天驾驶座位上,看着何川身后的来宝不满道。“我也去。”来宝说。“啥?!”丁传贵眉毛挑到发际线里,瞥了眼后车斗,“没位置!”后车斗上除去塞得满满当当的杂货还有一只小板凳,是丁传贵给丁传林准备的,他打算让自家妹子坐车斗里,让何川坐自己身旁的副驾驶位置上。丁传林这时抱着吉他风风火火地从理发店里跑出来,一屁股坐丁传贵身旁:“差点忘了我心爱的土琵琶!”“滚下去,坐后面!”丁传贵嚎道。“干嘛啊!发什么神经啊!以前不都这样坐的么!”丁传林反嚎回去。何川把车斗里的小板凳拿出来放回店里,然后冲来宝道:“上吧。”来宝长腿一跨,轻松上车,一屁股坐车斗里。“小川,一共这么丁点儿地方,他上来,你坐哪。”丁传贵不知不觉间又上火了,再看一眼抱着吉他不懂人事的妹妹,没忍住又吼了一句,“你拿个破吉他干啥!你除了会弹两只老虎啥也不会,拿回去丢啥人!”“咋说话呢,我弹给爹妈听,咋就丢人了,再说了,谁告诉你我就会两只老虎的!”丁传林不服气。
“那你还会啥!”“我还会一闪一闪亮晶晶!”丁传贵心里咬牙:是他妈够一闪一闪亮晶晶的,电灯泡都没你亮晶晶!何川没理会兄妹俩日常拌嘴,手撑车斗栏杆,用力一跃,上车成功。“行了,开车吧。”何川拍拍车身。丁传贵看了眼逼仄的车斗,来宝两条大长腿把所剩不多的空间都占据了,何川落脚都困难,更别说坐了。“你打算站一路?”丁传贵问。“坐这。”来宝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示意道。丁传贵血压直飙升,忍着下车抽来宝的冲动。“我站着舒服,快开车吧,我还要去看蔡爷呢。”何川赶紧扭头对丁传贵道。丁传贵无法,只得凶恶地瞪眼来宝又狠狠地瞅眼丁传林,这才扭动车把手发动了三轮车。三轮车坐着并不舒服,一路颠簸,来宝在车斗里轻轻拽了下何川衣角。何川低头与来宝对视,来宝又拍了拍自己的大腿。何川扭头当看不见。一段路程后经过几个连续大土坑时,车身持续颠簸晃动,何川本就站不稳,突然一只胳膊圈在自己腰间用力一拉,何川一屁股跌坐下去。只是跌坐的地方是来宝结实有力的大腿,箍在腰间的胳膊也并未撤离,何川扎实地坐了个满怀。三轮车噪音很大,丁传贵没有听到后方的声响,丁传林只顾着摆弄着心爱的吉他也无暇看其他。何川挣扎要起身,但奈何他论力量从来不是来宝的对手。“哥,站着多累,我给你当小板凳。”来宝哄人似的在何川耳边低语。何川想维持最大的淡定,尽量板起脸,小声道:“不用,松——”“不松手。”来宝道。“你!”何川紧张地看了眼丁家兄妹的后脑勺,再对上来宝有些强势的眼神,面上的淡定土崩瓦解。“又要哭鼻子吗?”来宝啧了一声,“老何上次跟我说,你从小到大都不爱哭,坚强得很,可我怎么看见你哭了好几回呢。”“还,还不是因为你总欺负我!”“这样也算欺负你吗?”来宝把胳膊收拢,让两人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