辨是谁了,必是“闻朝”无疑。穴肉比她的反应更快,直接水淋淋地缠吮了上去,吸得那人一下顿住。洛水立刻觉出不对,赶紧乖顺向前挪了一点,只怕这一下就将后面人吸射了,出去还不知又要受什么罚。可哪怕这般讨好,该挨的巴掌还是没能逃过。“闻朝”扇在她腿上,质问她:“还敢分心?”洛水果然不敢再动,任由身后人缓慢动作起来。可“闻朝”是铁了心要罚她,两棍子抽过,便毫不犹豫地撤了去,兀自坐到她身后重新说起话来。洛水穴内空得厉害,也痒得厉害,可又不敢不听。她倒是想专注在“闻朝”声音上,可穴内那进进出出、每次只肯给她浅尝两口的肉棍实在吊得她难受,不稍一会儿又要走神。心神动摇间,突然就听得“闻朝”话锋一转,问她:“你是如何同那妖孽勾搭上的?”——妖孽?哪个妖孽?她脑袋里的水哐当哐当响了两声,才反应过来他问的好像是“青鸾”。
于是洛水又不得苦思先前的说辞,以免前后说岔了嘴。可她这稍一犹豫,花穴立刻又被入了,同突然抽下来的戒尺一般,责罚她不专心。由是她不得不重新凝神去品,琢磨这根到底是谁的、到底当吸不当吸。不仅如此,“闻朝”还冷声让她将刚才的问题再重复一遍。“我是如何同那妖孽勾搭上的?”她便如那存音石般,学舌一遍,如此确认无误后,闻朝才继续说了下去。然后这身后三人说话的说话,入穴的入穴,还时不时有前辈先祖凑近来打搅又被劝退,尤其是那温鼎真君同个吃不着蜂蜜的狗熊一般在她身上摸来舔去——倒不能说是完全不好,如此他便是最好分辨的那个,倒是省了她不少心力。可这般下来,洛水根本聚不起神来,听也听不明白,吃也吃不痛快。在“白微”这套规则下,一心两用都嫌不够,还需一心三用、四用。洛水便同那辗转几桌的店小二一般,很快就被折磨了个晕头转向,眼泪直落。甚至当初去爬那叩心径、灵力尽耗之时也没有这般疲惫过。洛水想,其实就算无法“合情”又如何?纵使选择被困此地,好歹神魂能吃到撑死,总好过这般不上不下地吊着。可这念头刚起,她又觉出不对。织颜织幻,她以神识沟通,神魂进入,肉身一直在外。只有里外欲念皆合,才算是虚实相交,“合情”完成,如此方能出去。可若是她在此地未能完成“合情”,又会是何后果?白微只威胁说不让她出去,却并未细提,如今认真想来却是惊悚:她魂识俱入此景,那外头便只有躯壳一副,若是不能出去,岂非同这些画中之人一般永远困在此地?不,还不一样,他们是主动分出一缕神魂,于此凝作不改的神念,闻召始动。而她呢?她此刻算得上是什么?可也能一直居于此?——若是不能,那这结局同魂飞魄散又有何区别?由是,迟来的惊怖层层罩下,她终于有种想要昏死过去的冲动。——这人,竟然还是想杀她。洛水恍惚抬头,却没寻见那熟悉的、隐含嘲弄的眼,入目只有一片昏黑。她呆了会儿,这才想起来自己还蒙着眼。惊惶、恐惧、不安、疲惫、委屈……这一日下来累积的情绪层层迭迭涌上来,她只想放声大哭。可若说这一日她终于学到了什么,那便是“哭泣”用在于她并无情意之人身上,根本就是自取其辱。泪水从鼻子流出又滑到唇上的新伤,混作淡淡的苦涩腥咸。她死死绷咬唇,强迫自己去听“闻朝”所言,除了肩胛微微颤动,终于是一点声音也没再泄出来。不想“闻朝”却在此时停住了,既没继续,亦没提问。而那于她身后动作之人亦同时停了下来。“他们”皆在注视着她,目光于她每一寸起伏的皮肉筋骨处细细量过,好似在思索评判什么。待得她慢慢平静下来,止了哭泣,“闻朝”冷淡声音缓缓入得耳中。他说:“抱元守一,魂识两分。”洛水愣了愣。第一句她熟,所有弟子修炼神识皆从此句起;可这第二句何意,她却是不解。像是一眼看穿她的疑惑,那人又道:“魂无知,识无觉,分而御之,化外始成。”洛水怔然,在心中咀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