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箭精湛之人。于是他们目前需要做的,就是假借对战的样子,逐渐靠近那蛇的另一个头,再伺机下手……洛水远远地看着,心都悬到了嗓子眼,方才那一下让她失去了战斗力,为防万一,她还是努力唤了赤练拱卫左右。她只是羡慕那定钧门的两人。也不知他们戴的那凶面有何特殊之处,竟是能带到这般幻境中来,不像她一般,什么保命手段都用不了了。可看着看着,方才心头那一点不对劲又慢慢扩大起来,明明卫寄云两人逼退了一只蛇头,而凤鸣儿那边似也有靠近的意图,且很顺利。可是……是不是太顺利了些?她想,而且原本明明是六个“姮娥”,现在在场上的,好像只有四人,剩下两个,却是不知去了哪里?
她心知与他们一同进来的还有几个散修,若是手中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保命手段,趁乱溜走,也是有可能的。——可是瞧那怪物的模样,好似一点也不关心一般。正当她疑惑不定时,忽然听得一声巨响,只见卫寄云二人竟一跃而上,直接将各自的武器扎入了那巨蟒的眼中。那怪物原本高悬的一只头颅猛地甩开,直将近处的四人骤然逼退。可这也不过就是一瞬的事情,下一瞬,那电光似的两道身影再度跃起交错,径直将蛇头生生绞下,尽数化作黑烟散尽,未有复生。可也就是这一刻,明明应该可以松口气的一刻,在场的所有人都意识到了不对劲。——若这条蛇当真是“阵眼”,遭此重击,这幻境必不可能还是如此稳固。不仅如此,脚下原本只是翻涌的黑雾尽数变成了赤红的颜色,开始如海潮一般升起,带着血腥而不祥的气息。——方才那一番打斗,竟好似都只是为了转移他们注意力那般。不知不觉中,那用于“血祭”的法阵,竟是已然完成。像是印证他们心中不祥预感那般,剩下的那只蛇头似是丝毫不受影响般,露出尖牙,望向了凤鸣儿那边,哈哈大笑。那怪物说:“你有没有想过,若是这些人找不到我的真身,又该如何?”他又说:“其实这些人同你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我答应过那人,方才你那些小动作,还有私下里同这些家伙的交易,我都可以不作计较——你若实在舍不得,其实现在还有一次选择的机会,杀光他们,完成这出戏,我便送你二人出去。”随即又唱到:“血阵已成,灵驱可奉——其名‘长生’,已臻大成。”凤鸣儿初是迷惑,随即突然意识到,这怪物并非是和她说话,而是在同她身边的“司羿”——还有另外一人沟通。她猛地朝面前人看去,却见对方亦有些怔然,看的却是另一个方向。凤鸣儿暗自警惕,亦朝那处看去,结果便见有道身影,虽然“她”的手掩在衣袍之中,可那衣袖上泼也似的暗痕迹,指尖微闪的刃光与滴落的血液,无不在明示,方才消失了的那两个“姮娥”到底去了何处。“她”悄然落在绣阁之顶,就在洛水的正上方,而她那师妹不知为何一直垂眸苦思,身边护卫的赤练不知何时早已露出了破绽。“洛水——!”她只来得及喊这一声,就要冲过去,却撞上了对方同样突然抬起的眼——瞳仁剔透、闪亮,好似灵宝一般。“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她只看了他们一眼,目光就定在了天上最明熠的那处,兴奋大喊,“不是蛇!不是蛇!俯瞰全局!五折俱在!只有月亮!快射那个月——”后来,甚至很久很久以后的后来,凤鸣儿——还有另外的两人——回忆当时的那个瞬间,总会惊讶于自己居然将那一节记得如此清晰。只因那一瞬,当真十分漫长。凤鸣儿先是看到了光。两道紫色的电光如游蛇一般,自天上窜下,同她身后势若雷霆的箭光一同,直直劈入月中,终于将那天幕撕开一道血淋淋的口子,露出其后一只狰狞的、惨碧色的硕大眼珠。同一时间,他们脚下的血雾之阵,终于停止了翻涌。然后她就看到了血。有金光擦肩而过,比那两个定钧门弟子的身形更快,比之先前那箭又如悄无声息,如流星一般,在她尚未来得及眨眼之前,就没入了那道扑向她师妹的黑影,穿透了“她”的后心,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