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偷来骗

道。”洛水一愣,又要流泪:“那你知道还……”伍子昭立刻冲她比了个手势,示意她小声。他压低了些声音,道:“我知道。然你也知晓,那新来的弟子是掌门高徒,第一日便不给好面,一点事由便要当众掰扯清楚,虽是公平了,对你却无甚好处。而且……而且在外人看来,若师父门下弟子形容无状,赏罚无度,落在旁人眼中,便是我祭剑掌峰不严,徒让人看笑话罢了。如此罚你却不言她,也是做给主峰一看。”伍子昭见她垂下头去,知她听进去了,又软了些声道:“我知你不忿,觉我偏心,然也今日一次,下次必不会如此。且方才那些都是对外的说辞,还有便是——你我虽情况特殊,关系亦有些复杂,但我平日待你如何,你心中定也有数。你被茶水泼了,我自然担心,便借故支了你和你那好友离开,让你借故好好休息——反正你二人平日对‘道论养气’的部分也无甚兴趣,此番岂不也顺了你的意?”洛水含糊道:“什么意不意的,莫要乱说。”伍子昭瞅她一眼,笑道:“抄门规也没说字迹需要多么工整,你便是要糊弄我气我,随便涂个叁两天便完事,中间哪怕错漏无数,我自然也会向着你,让你蒙混了过去——”洛水确实想过偷懒耍滑,可突然被他点破,只觉面颊微烫,不再吭声。伍子昭叹了口气,道:“当众凶你确实是我的错,你瞧,我这不紧赶慢赶地过来,就等着给你好一顿骂?外人面前,你大师兄我难做人,这私下里,还盼小师妹惦念我们兄妹情深。”洛水睨他一眼:“谁同你是兄妹了?莫要乱认亲。”伍子昭拱了拱手,道:“好好好,只盼着大小姐你好好消消气,莫要一直记恨我。”说着便见洛水一个激灵,似打了个寒噤。

    伍子昭奇怪:“怎么?莫非真觉得冷了?”洛水心想,那“大小姐”之事,岂是能同他说道的?她这厢不语,伍子昭只能垂头琢磨。想了想,还是伸手在她头顶一抓一抖。洛水顿觉身遭一暖,侧眼望去,却是这人当真变出了件油光水滑的银白裘衣来——不知是何种灵狐的皮毛,轻飘若羽,绵软如丝,从头笼到小腿,却是大小正合好。她虽已不惧严寒,却无法拒绝这般轻软温暖之物。“……你倒是会借花献佛。”她哼了一声。伍子昭觉出她语气放软,大约是气已全消,心道不枉他这理啊情啊的同她说了许多。他笑言道:“回头确实得好好谢谢红珊师妹,不然今日还不知如何哄小师妹开心——既然小师妹已经消气,可否给我几分薄面,去我洞府一坐?”洛水刚想拒绝,然对上他的眼,立刻觉出此人眼中并无笑意,显然是同她有事要说。她想了想,故作矜持道:“那便劳烦大师兄带路了。”伍子昭也不啰嗦,招来他那重剑,踩上后便弯下腰来,伸手要扶她上去。然洛水不理他,只一拢狐裘,轻盈一跃,便稳稳落在了他身后,朝他微微扬起下巴,唇角微翘,显是得意非常。伍子昭瞅了瞅她毛茸茸的、小狐狸似的发顶,按捺下心中和指尖泛起的痒意,顺势夸她:“师妹《飞叶》当是修得不错,体内浊气应是伐除了大半,‘沾叶飞花’的轻身法决才能精进得这般快。待得浊气尽除,御剑自当不在话下。”洛水心下自得,面上不显,只垂首轻声道:“可惜师父不在,若同旁的弟子一起,按部就班却是不知要等到何时才能御剑……”伍子昭当即从善如流:“若师妹不嫌弃,我自当好好教导,绝不再凶你。”“若是食言?”“若食言便罚我当众受你好骂。”“一言为定?”“自然。”由是,师兄妹二人相视一笑,早前一点怨愤已然尽消,一同御上剑去,乘着风消失在了天边茫茫的雪色之中。而就在两人离去后不久,原先的一处林影中慢慢出现了一个纤瘦的身影,有些出神地望着这边,正是凤鸣儿。青俊调皮,惹了事就不见了踪影。她本有心去追,然第一日来这祭剑峰,却是不好当堂离去。且今日不知为何,这祭剑峰的大师兄似格外友善。且不说方才并未追问青俊之事,待得经讲开始,亦十分喜欢点她,问她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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