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那些关于他的传闻也并非是空穴来风,他从前是真不做人。往日与自己相谈甚欢的人他都下得去手,也难怪他如今声名狼藉。他一边做着这些断断续续毫无章法的梦,一边有一茬没一茬地反省自身,就这么过了很久,久到他觉得过了一轮冬夏,恍惚之间又听见了一阵铃音。他睁了眼,身上盖的毛毡毯还在,抱着的手炉也还在。唯独有一点不一样,他贴在炉壁上的手指感受到了温热。他看向对面镇定自若的道长,心中了然。他敢打赌,他若是问了,这人必定会面无表情地扔给他两个字,不是。之前寒气侵体,他总是要靠满屋子的蜡烛,火炉,还有灵草丹药才捱得过去,这次却只是短暂睡了一觉,体内的寒气便退了下去,医尘雪自己也觉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