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洗澡有些不便,比平时多耽误了一些时间,回到房间时,段枢毅大概也是才从书房回来,刚准备睡下。对方看了他一眼,视线只划过那手腕上刚换的干燥的绷带,然后就冷淡地撇开了。
或许是损失了些血气,苍殊并没有任何旖旎的心思。而段枢毅——苍殊也不去讨嫌了,对方每次在他献血后就没有做的兴致,尽管他们两人貌似都是欲望强烈的类型。
说来,段枢毅之前给苍殊的印象都还挺端方禁欲的,没想到对滚床单这么热情以前能过的那么节制也真是难为他了,不过或许是大人约炮做的太低调他不知道而已?
过去的事随便了,现在的话,苍殊对于段枢毅兴致缺缺也理解,对方没有血腥的爱好,又不是发春的狗,抱着个伤患也一两天都忍不住。
但是吧,不做就这么冷淡哥们儿你也真是够了,当我是人形按摩棒吗?
这就是进度卡在20%的原因吗?大人只对我有生理上的需要,心理上其实还挺可有可无的?
苍同学陷入沉思。
然后睡得又快又香。
身旁的人传来熟睡的气息后,尚未睡着的段枢毅转过头,月光从没有拉上窗帘的窗户透进来轻轻洒下,影影绰绰能看到这人睡颜的轮廓。这副若无其事地样子,真是一如既往地欠揍。
段枢毅知道,苍殊每周出去,气息略显萎靡地回来,是因为什么。
他也知道,苍殊不把人接回来,是提防兰未,也是在提防他。
按理说他应该不以为意的,但他好像并不如自己想的那样无动于衷。最明显的一点,便是他看着苍殊手腕上的伤,不论是刚献血回来又添的绷带,还是两人正亲密的时候看到已经结疤的痕迹,他都会生出一股无名之火。
火从何而来,夹杂了怎样的情绪,他自己也不太清楚。但火到什么程度他姑且算知道,大概就是,恨不得连带伤痕开始的小臂一起,把那双手砍下来算了。
仗着自己恢复力超常,就这么糟践这条烂命的话,不如死在外面好了。
这股郁火,这种情绪,对于段枢毅来说都太陌生,太不合理了。
“啊”像是压抑在野兽喉头的叹息,段枢毅一手覆住自己的脸,虎口间,露出他皱起的眉头。
——这段关系已经不单纯只带来舒心愉悦的话,还是舍弃更方便吧。
段枢毅翻身往右边移动了些,怕自己闻到那股淡淡的血腥味忍不住真给苍殊一脚,把人踢下床。
然而身后的人,或许是被子被拉扯,或许是感觉到身边一个热源离开,竟也翻身追逐过来,手臂在被褥里穿过,那么自然地环住了段枢毅的腰。
段枢毅搭上苍殊的手就要把这扰人的东西丢开,却在摸到绷带时顿住了。他想,要是把人弄醒了,大半夜的不知道要怎么闹腾,算了随他吧。
“枢,毅”
呢喃呓语就在身后,近在耳边。
有什么地方恍惚一颤。
段枢毅想,这小子梦里是什么呢想着想着,也睡着了。至于梦里有没有某个人,就只有他知道了。
你说有效吗?]苍殊边做饭,边跟安梓唠嗑。
你指昨晚假装梦话那一茬?]安梓的声音里全是鄙夷,你是幼稚还是智障?就这点小动作还想有什么效果?段枢毅不看出你在装睡就不错了,平时梦都不做的死猪,突然还讲起梦话来了。]
大清早嘴巴就这么欠。]
滚。]
两个半斤八两的嘴毒骚年。
做好早饭,苍殊想起这边冰箱里鸡蛋吃完了,准备先去自己房间拿一些过来。一开门,就和一个靠墙蹲在301门口的人对视了个正着。
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
“你这么早过来干